“大姐姐,你怎么了?”花晚吓得声音颤抖,上前就要帮她擦眼泪。
这一举动便将她直接架在了明面,想要装作无事发生,也是不可能了。
花重锦扯起一抹笑容,将眼角的眼泪抹去,“没事,就是风大,灰尘进了眼睛。”
花晚跨进门槛,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甚是姐妹情深的作态,“大姐姐,是不是你不与我们一同乘马车归来,走累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非要去闲逛。”
花重锦一句话没说,她倒是先委屈起来了。
“二哥哥,若不是我们要去买饴糖,大姐姐也不会从王府走回来,我们”
花其衡可见不得花晚这样责怪自己,上前安慰,“晚儿,你有何错?错在别人,不要怪自己,二哥哥不准。”
花重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没说话呢,那站在门外的温润公子开了口。
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并不是打招呼,而是维护花晚,“晚儿妹妹,二公子说得对,他人的想法如何你无法左右,更无法决定,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被他们所影响自己。”
花晚眼带感谢,“我知道了,之礼哥哥。”
此人便是与花家有婚约的周家公子周之礼,多年不见,他依旧如同之前一样,瞧不上她的同时还将她贬得一文不值。
可她并不在乎。
周之礼与花其衡两人在街上偶遇,便一同闲逛,随后来了花家拜访。
周之礼礼仪到位,向花肃和吴氏见了礼,眼神便落在了花肃身边的孩子身上。
看着这虽然消瘦,但大眼睛闪亮,可爱的吃着点心的孩子,他问,“花伯父,这是谁家的孩子?”
“之礼哥哥,这是大”花晚上前开口。
却被吴氏抢过话头打断,眼神警告,“这是族中孩子,来府上小住的,之礼没去学堂?”
周之礼的注意力被吴氏的问话给岔开,他拱手,恭敬开口,“家父近来在家中讲学,所以便没有去,偷得些清闲时候。”
周之礼不愧他这个名字,知礼知节,温和谦逊,吴氏和花肃都很是满意他。
花晚本想再说话,又被吴氏一个眼神看过来,她知道母亲是不许她乱说话。
但这样大好的机会,真的就这样放手,她怎么能甘心?
她走向花亦安,蹲下身子,朝着花亦安伸出手心。
她声音温柔,面容带笑,“亦安,吃饴糖。”
那一颗精致小巧,仿若真的桃花一般的饴糖在她手心,恰如绽放,令人垂涎。
只是花亦安却摇头,“多谢二姑娘,只不过我阿娘说过,不能吃太多甜食。”
花晚听后,眼神看向花重锦,“大姐姐,亦安可以吃吗?”
此话一出,吴氏神色大变,语气上也没有控制住,“晚儿这话说得,你大姐姐如何会知道?既然亦安不想吃,那便不吃,你自己吃就行了。”
花晚一脸的惊诧,母亲第一次这样语气与她说话,她甚至看到了母亲眼里从未有过的警告。
难道是因为大姐姐吗?
母亲不是最不喜姐姐那乡野的做派吗?父亲呢?竟然脸上没有震怒和嫌弃。
她不过出去一趟,怎么就都变了?
吴氏和花肃的态度花其衡也能看出来,他想要为晚儿说话,可现如今周之礼还在,周之礼和晚儿还有婚约在,不可让周之礼对晚儿有任何的轻视。
之前花重锦被找回,就曾说过要将周家这门亲事还给她,可她自己丝毫不珍惜,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败坏门风。
这周家没有就此要求退婚,也是看在晚儿这个人的面子上,周之礼心悦晚儿,他可不能让晚儿失去亲事而伤怀。
花晚心里有气,觉得委屈,花其衡眼神动作上都是在安慰。
三人在外面的酒楼吃过饭了,所以花其衡等周之礼打了招呼见了礼,便引着周之礼去了外面的待客厅,花晚则是去换衣。
饭桌之上,花肃看着花亦安,对花重锦道,“你既然回了家,那便要做好花家大姑娘,别再摆出以前乡野姿态,这孩子不要对外说是你的,就说是族亲,或者是你在青城山救下的孩童,千万不可说是自己的。”
花重锦心想,此时说亦安是她的孩儿,的确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父亲既然这样说了,那便是暂时的认可了亦安。
亦安在花家也能安全些。
“父亲为女儿思虑,女儿都知晓,一切听父亲的安排。”
花肃见她如此的乖顺听话,神色也软了下来,给她夹了菜,“既然回来了,咱们一家也就安安稳稳,日后你母亲给你相看个好人家,你也能顺遂一辈子。”
她道了谢,低头吃着父亲夹来的菜,嘴里味同嚼蜡,心里却疑虑父亲为什么态度突然转变了。
花晚回去收拾了一番,本想着换身清爽衣服去见之礼哥哥的,还没进院子,就见自己房中的丫鬟小跑而来,在她耳朵边说了几句。
她神色一变,快步朝着院中而去。
春杏被人守着跪在院中,她刚看到二姑娘的身影,没想到下一瞬脸颊就被一巴掌打中。
她诧异万分,那个温顺亲和的二姑娘,竟然打了她?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