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老坛酸菜她都常吃呢还怕这个。左右脚气是熏不了锅里的饭,顶多熏个柴火烟罢了。
吃饱后,佐孟拎了个坛子探了头去了刚才的竹林。
回想到刚才的那声微弱的声音,佐孟生怕是人已经冻僵了,索性把剩的鹅肉热了热还拿了几个馒头,一起带过来了。
哎,天下怎么会有她这么好心的人呢。
“饭我放这了啊,饿的话,就来吃吧。”
将坛子放在地上后,佐孟喊了一声,四下望了望,发现并没有人影出来。
算了,人可能还是怕她,她还是走远一点吧。
等她走远后,一个青色的身影从竹林里钻了出来,抱了坛子后又迅速地躲回了原处。
县衙外,裴鳞抱了剑冷冷地站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寻县衙里哪位的仇的。
“哎,那人站那里做什么?”小喇叭张喜磕了瓜子,看向了裴鳞所站的位置。
“不知道。”向大自然地抓了他掌心的瓜子,嗑了起来,“他在这多久了?”
“不清楚,我也刚到。”见瓜子被抓完了,张喜摇了摇脑袋,双手环在了胸前。
一脸慨叹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此人绝不简单,你看看那气势,妥妥的江湖侠客啊。”
说着撞了一下旁边的向大,调侃“哎,你说他不会是来县衙找活计的吧,要真是如此发话。向老大,你有对手了。”
看他笑得奸诈,向大黑了脸色,找活计,找事还差不多。
看人拽的那样,像是来找活的吗。来找刺还差不多,哼,这人装什么啊。
搞的谁没那气质似的,向大心中有了危机感。
暗暗提了口气,昂首挺起了自己的胸脯,好让自己高大的身高愈发伟岸些,满意地朝着大堂走去。“走,开工。”
佐孟怕冷,今日上堂并没有更换那不抗冻的官服,遥遥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裴鳞,额挂冷线,算了赶紧了事吧。
左右今天也没什么工作。
“大人。”
向大声如洪钟,人未到声先传了进来。
佐孟看着光影中的手下,这是向大?她还以为是吃了大力水手牌菠菜成精的公鸡呢。
什么情况,上班心情都这么好,难道谈对象了?
想到这,佐孟的八卦魂燃烧了,眨了亮晶晶的目子问向大,“心情这么好,有心上人了?”
这敏感话题成功的让向大装出来的气势萎靡了,他倒是想啊。可人家看不上他啊。
含糊着道了实话“没……”
看自己猜错了,佐孟忙更换了个说辞,“哎,不着急啊。感情这事,水到自然就渠成了。你看我…”
堂内的衙役们听此齐齐转了过来,她怎么了,难道知县大人也有不为人知的感情史。
“我就不着急。”说话大喘气的佐孟,说完了没劲的后半句。成功的让众人吃瓜的热情冷却了。
大人自然是不着急了,他才十二。
可自己眼瞅着就奔二十了,现下还是这么个一事无成的样子,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啊。
看众人神情萎靡,佐孟心道,这是戳中他们小心脏了?
也对,情之一字,本就虚无缥缈,更何况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时代。
多数人还都不知道情爱是什么,就稀里糊涂地过完一辈子了。
要不自己给他们放放假,散散心。
放眼望去,自己招进来的多多少少都是正当年纪,“待字闺中”的年轻光棍们。作为他们的领导,她认为她有必要为这件事推波助澜一下了。
“诸位,今日,就不开工了。”
“给大家放半天桃花假,回去收拾收拾自己,想相亲的,想见心上人的就速速回家收拾去吧。”
桃花,冬天哪来的桃花?
众人抬头,意欲往天花板上瞧出植物的痕迹来。
佐孟……看天做什么,就算是春天,脑袋顶上也看不出花来啊。
是她没说清楚?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浅浅的跟他们解释了,何为桃花。何为假。
听完后他们明白了,大人是在为他们的终身大事考虑呢。
这感情也太好了吧,他们不知道还可以用这名义出去见心上人,纷纷喜笑颜开地告了辞。
“谢大人。”
“大人,祝你也早日追上心上人啊。”
佐孟额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条细长的黑线,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微笑,“哎,好。”
她谢谢他们啊。
让她找心上人,怕是得遥遥无期的猴年马月了。就自己现在这个处境,哎,真是一言难尽,万般苦涩在心头啊。他们还是管好自己吧。
看到他们面上露出的单纯恣意的少年心性,佐孟不禁眯了眼睛。
感叹,上辈子教书,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这样的体验。
这下留县的船,既然一时半会下不了了,那就好好掌好这班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