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坐正了,张吝抿了抿唇角,让自己不要太紧张。
“大人,依在下看,我们可以此人为饵,引出他背后的人。”
闻言,向大不屑地背过身去。
憋了半天还以为这老登说出什么惊人的计策呢,结果说的还不是跟自家老弟一样。
故弄玄虚。
“噢,怎么实行。”佐孟并没有打压他发言的热情,这年头能主动发言的总归比不张口的强多了。
是她让他们发言的,既然如此,就好好听听吧。
“大人,此人既然做过拐卖人口的事,那不如我们从这条线入手。就是不知”张吝抬头打量了眼佐孟,他不清楚佐孟会不会接手这个案子,毕竟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添麻烦。
不过,既然佐孟都愿意去为百姓寻牛,想必整治个拐子也是愿意的。
“不知我是否愿意为了一个拐子,而立案侦察是吗。”
佐孟眉眼带笑,她怎会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她若应了这一件,以后怕是会有更多的案子等着她。她若拒了这一件,日后自是清净不少。
没有人会主动给她揽事了,不过,她是清净了,可这下留县怕是再也不清净了。
“今日累了,明日再议吧。”拐子的事她可以查,但不是现在。
毕竟捉贼捉赃吗,仅凭眼前这个二缺口无遮拦的供词就立案侦察,未免显得她太勤政了。
过刚易折,刚处理完曹民的事,她可不想显得太出头了。
不然,树敌太多,她今后是不会有什么安稳日子了。
此言一出,张吝目中的光渐渐冷了,他默默地低了头,拱手离去了。
他不明白,佐孟既然愿意寻牛,卸曹民等人的职,为什么不愿去抓一个小小的拐子呢。
出了县衙后,张吝目色迷茫地去了街市买了妻子要的菜,往家里走去。
“张吝,曹大人请你!”
看人拦路,张吝掸了掸袖口,神色淡淡“下留县尉曹大人已卸职,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位?”
“好你个张吝,跟我耍嘴上功夫是吧。怎么这么快就投效他人了,那佐县令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吗。”
拦路的人正是前日被佐孟抓包的打牌的人,约莫十六七岁,正是年轻好斗的年纪。
看张吝不跟他走,直接扯了他的领子,将人拖拽了过来。
张吝面上露了慌色,挣扎着想要把衣领扯回来。“阿虎,你放放手。”
“跟我走。”
西街宅院,曹民正和一群人不亦乐乎地玩着叶子牌。
“哥,人带过来了。”
曹民并没有看他们,仍激情地扔着牌,面上的肉都随着颤了颤。
一局终了,曹民这才看向了衣料寒酸,头饰凌乱,不知所措的张吝。
“阿吝,你我曾是同僚,这么生分作甚,坐。”
他叫得亲切,张吝却不敢大意只是怯怯地望着下人搬过来的椅子,没有坐下。
捏了手中的菜篮,“曹大人,家里还在等着我,在下先告辞了。”
“站住。”
这声音成功的让张吝的身形浑身剧烈颤抖了一阵,看他依旧这般软弱的样子。
曹民面上的横肉展露了满意的沟壑,“说说,那佐小儿近日在做些什么呢?”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张吝知道只要他留在县衙一日就终究躲不过曹民的盘问,只得捡了些不重要的信息回禀。
“只是寻常的吃喝点卯,并无甚异样。”
“奥?”曹民来兴趣了,这佐孟费尽心思的把他们踢出了县衙,现在却没有做什么。
这说不通啊,是这小子懵懂不知道该如何管理县衙呢,还是这小子奸猾,已经掌握了“修生养息”的为官之道了。
若真是后者,那这小子的城府怕是比自己想的要深多了。
不过,毕竟是新苗,想扎根这块地界,还得需要些日子。
他盘踞下留县这么多年了,眼下被这小子摆了一道,总归是丢了面子和里子。这笔账,他一定要这佐小子亲手还回来。
“行吧,以后那边的事,每两日,向我汇报一次,懂?”曹民斜睨了他一眼,“若是再让我这兄弟浪费口舌”
“在下记住了。”
看他情绪不好,张吝赶紧应道。
等他走后,“大哥,这张吝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你跟他们讲什么兄弟情,他刚刚还在巷子里说你呢。”曹民的小弟愤愤地打了小报告,对曹民说了张吝来时说的话。
“噢,如此,那这条狗是该好好鞭策一下了。”
一张带着四个圆点的叶子牌被掷在了桌上。
出了宅子后,张吝后觉自己的菜刚刚有些掉在路上了,折了身去找。
正巧看到一个灰扑扑的身影,正在捡他的菜。
“住手。”
闻言,那身影加快了捡菜的速度站起身就跑,张吝哪让他如愿,一把扯住了他。
“小儿,这是在下的菜,你还我。”
“放手。”孩童激烈挣扎着,险些将张吝扯到了地上。“掉在地上的就是我的。”
他手中一松,成功地让对方逃脱了。
逃走时,孩童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