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脸上露出一抹凶狠,手一振,手中的半截染血棍子颤抖。
棍子上的血液震落,滴滴答答落落在了张东山的脸上。
张东山吓得心都跟着颤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棍子,口中大喊:“别…别杀我。
求你了,求求你放我一马。
我家里有老婆孩子,还有孙子,我上头还有母亲。
全家人都指望我养家呢。
求你了,饶我一回吧。”
叶长青冷声道:“我不是弑杀的人。
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杀你。
其实我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是你自己跑过来嚷嚷着要杀我的。”
张东山此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我……我也不认识你,都是……都是我受了别人蛊惑。
我知道错了,求你放我一马。”
叶长青冷声道:“其实我是跟黄老板有仇。
我是来找他麻烦的。
我饶了你也可以,但你必须说几件黄兴做得见不得人的事情。
必须是真实的。
你要你愿意说,也许我能饶了你。”
张东山一愣,看了一眼黄兴,此刻他再也顾不得黄兴了,他只想先保住自己的命:“我说……我说…我现在就说。
他……我想想……我记得第一次承包工程。
我给他结了承包款是50万,施工方的工程款是30万。
可是这家伙手里有钱,就是不给。
过年时候,有个民工家里孩子生病住院,那个民工来他家讨要工钱。
他直接报警把民工抓了起来,后来我听说那个民工是在看守所过的年。
他的孩子过年当天就死了。
后来那个农民工疯了。
这就是他干的好事。
这是真事,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个东西,我特别恨这种人。
我说了这个,您现在可以放我走吗?”
叶长青听得震惊,转头看向黄兴。
黄兴捂着脚,痛得不停地发出呻吟,看到叶长青冰冷的目光看过来,他吓得大喊道:“这件事……这件事……张东山做得比我狠。
我在他们局里的财务上,拿到了200万的工程款。
给他了150万,他拿得比我多,他才是最大的受益人。
我只得了五十万,我还要维修工程车,加油,我赚不了几个钱。
农民工的那三十万……我当时确实没有给,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们家孩子会死。
如果知道孩子会死,我一定会给结账。”
叶长青转头看向了张东山,眼神冰冷如刀。
似乎比刚才的杀意更加浓烈。
张东山急得大喊:“黄兴到现在也没有给钱,孩子死了都没有给。
他就不是个东西,不要相信他的话。
而且不只这一次,第二年,我给他了一个更大的工程。
他整整拿到一千万的工程款。
拿到钱,他还是没有结账,你知道他干什么了吗?
他拿着钱去买了别墅,买了豪车。
那一次,有两个大学生暑假勤工俭学,等着发工资去交学费,可是他偏偏不结账。
都快开学了,两个大学生还没有拿到钱。
他们就到家里来要账,你知道结果如何,两个大学生挨了一顿打,最后哭着走了。”
叶长青皱起眉头,在他的记忆中,这件事上过报纸的,好像是松江商报,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没有要到钱。
黄兴听到这里,情绪更加激动,指着张东山道:“姓张的,你他妈把我说得像个禽兽。
你以为自己就是好东西吗?
那一次是一千万的工程款。
但工程总款是五千二百万。
说是修路,但那几条破路一条没有修,修的是那条中心大道,那条路才修过三年。
根本就不用修。
你他妈就是做样子,你就让我在上面铺一层薄薄的沥青石子混合物。
你糊弄鬼呢。
五千二百万的工程款。
刨去一千万的材料费,你拿走了三千二百万。
我拿了一千万,买汽车,买修路大型工程车摊铺机,一个摊铺机就用了二百万。
到我手里,最多赚五百万。
不止这一件,就拿这一次的工程,说是修人行道,还铺地砖,结果呢,你让我把这个城区的方格地砖拆掉,换到另一个街道。
把另一个街道的条状地砖换过来。
从头到尾,没有买一块砖。
但你上报的买地砖就花了几百万。
这些钱都被你贪墨了。
如果不是你贪墨,我至于不给做工程的接工程款吗?
我都是被你逼的。”
张东山揭发了黄兴两件事情,以为叶长青能放掉自己了。
没想到黄兴一个劲地揭他老底。
他明显地发现,叶长青脸色更冷了,眼中的杀意也更浓了。
此时他对黄兴恨得咬牙启齿,指着黄兴怒吼道:“姓黄的,你原来就是一个混混,监狱就进过三次。
碰见了老子,老子让你飞黄腾达。
你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