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荇夜回答:“看对方的身手和身形,应该是敌方的统帅,柳颜!”
“你怎知他就是柳颜!?”我疑惑道。
“主子,我既然来报恩,当然要做好准备!”
我问道:“那你可知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顾荇夜回答:“无非是刺探敌情、一探虚实,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是来了军营,他也可以先把太子殿下给杀了,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云国一乱,他们也就可以乘虚而入。如果刺杀不成,大可以回去再另想办法。”
“呵呵!”我笑道:“你倒是分析地挺透彻的,好了,你退下吧!”
此时,沈卓带着一队士兵前来,走进军帐,问道:“没事吧,刚才我听到士兵来报,说是有了刺客。”
“刺客!?”我故作惊讶状,“我没看到刺客呀!”沈卓面露疑色,看到我和言陌安然无恙,并且言陌还在熟睡无醒,也就罢了。说道:“那我就退下了,你也要早点歇息。”
“嗯!”我点头,看着沈卓离去的身影,“呼,好险、好险!”待沈卓彻底远去后,我又看了一眼言陌,言陌还在睡着,我那的那颗脆弱的心终是放下,这睡眠也随之而来。
我在军营里有惊无险,言若怀却有惊有险。日里黄昏时,用过晚膳,沈邝在畅心阁收拾衣物,等言若怀散步回来,沈邝不说什么就要走。言若怀阻拦不住,拦住沈邝的右臂缓缓落下,看着沈邝离去的背影,言若怀黯然神伤。
夜渐渐深了,天边飘来黑压压地乌云,言若怀身边的嬷嬷道:“这初夏的雨是一阵一阵的,白天还是艳阳高照,这夜里就疾风骤雨。”
“只希望他别落在姑父的手里。”言若怀知道沈邝的心思,他要去找人,只是这人有心躲着,是找不回来的。“唉!”罢了!罢了!他的心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守得住他的人守不住他的心,这个道理在言若怀嫁进来后,才慢慢明白。
“嬷嬷!只怕这次是真的了!”言若怀死死地捂着肚子,自己的腹部早些天就开始痛了起来,刚刚一下又气急攻心,肚子就愈发疼了!
嬷嬷到底是宫中的老人了,吩咐起事来有条不紊,“快,纤儿!把医女唤来,随后就去备热水、剪子、消毒用品!”
“是!”纤儿得令退下。
“丽儿,去把郡主和沈二大人唤来,公主生产,这里不能没有主事的人。”
“知道了!”丽儿也得令退了出去。
“影儿,快,把公主扶到床上去。”影儿迅速上前,两人把言若怀扶到了床上。这时,嬷嬷又吩咐道:“到床头去,按住公主身子。”
影儿爬上了床,俯下身子,按住了言若怀的肩头,嬷嬷为言若怀减去多余的衣物后,来到另一头,检查言若怀的身子,而后说道:“公主放轻松,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您还没有开全,只怕还有一两个时辰,后面只会越来越疼。保持这个速度,要不然你会受不了疼的!”
“嬷嬷,我怕!”疼痛是一阵一阵的,而这疼痛是一次比一次剧烈,言若怀想忍住不哭,但还是在疼痛面前怯了弱。
“不怕,公主,有嬷嬷在,嬷嬷为皇后娘娘接产了两个孩子,嬷嬷自然也会保住你,和你的孩子。”嬷嬷疼惜道,所有生育过儿女的女人都知道,这生孩子就像走鬼门关一样,走得好,母子平安!走得不好,母子双双命丧黄泉。尤其是嬷嬷,在宫里见惯了生死,不管是寿终正寝的,还是非正常死亡的,她都不怜惜,唯独这死在难产时的女人和孩子,才最让她怜惜。
纤儿的脚程很快,热水、剪子、毛巾等等生产时所用的用品,都拿了过来。嬷嬷对于孙柔这点很是赞许,不得不承认,孙柔不仅对自己的儿女好,也把叔子的儿女当成自己的儿女。就连媳妇这里也是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一点刺来,到底是皇后娘娘的眼光不错,为公主选了好人家。
当初,听闻姑爷和沈二小姐的事,自己还不怎么情愿了!就凭这盆端来的热水,如果不是天天热了冷,冷了就再烧,如此循环,而且还是在沈府包围的情况下,孙柔什么情况都想好了!这热水哪里有这么快就能端来的!
当孙柔和沈深进入到房间时,内室和外室已经被屏风隔开了!里面传来言若怀阵阵的尖叫声和嬷嬷柔声细语的安慰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床边,小丫鬟不断的擦拭着,毛巾染红了不知多少盆水,可言若怀的产程就是没多大的进展。不仅嬷嬷急得满头大汗,就连言若怀的鬓间也有豆大的汗珠滑落。
言若怀只觉得疼痛难忍,忍不住唤道:“嬷嬷!”
唤出的声音都颤抖了,嬷嬷也不忍心,可她还是鼓励道:“公主,坚持,你是最勇敢的!”
沈深看着言若怀这般艰难,想起了早已过世的夫人,那是沈二夫人两次生产,虽然未诞下一子,但生产时那般疼痛,便对自己的夫人怨恨不起来。反而发誓要越发对她好,可惜,可惜,女儿大了,她却过世了,多亏有嫂嫂,他竟不知要如何把两个女儿养大。
只是,沈深这时却并没有见到沈邝,沈深知道嫂嫂的难处,一个人就算面面俱到,也有出现差漏的情况,再说了,沈邝到底是嫂嫂的儿子,心头肉,不好说!那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