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庭院内的一处偏僻角落,楚服面色平静的站在那里,似在等待着什么,她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她的内心已经十分焦灼了。
虽然她觉得这次的事自己做的万无一失,可万一哪里出了差错,那可是要丢性命的啊!
想到这,楚服的心越发的紧缩在一块,脸上也越发的面无表情。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楚服立即警惕的转身看去,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正是自己所在等的人。
“师傅,徒儿回来了!”来人正是一直跟在楚服身边的其中一位弟子。
楚服看了眼她的身后以及四周,确定没人跟过来之后,才低声问道:“查的怎么样?”
弟子似是受楚服感染,也凑近些低声道:“放心吧师傅,那晚的事没有被人察觉。那个卫少儿,虽然被人发现了,但弟子已经打探到,太医令和廷尉府的人都已经确诊,卫少儿是死于心疾,皇上也已把这一诊断结果传给了卫家的人。如今,卫家已经开始着手为卫少儿准备葬礼了。”
闻言,楚服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为师交代你做的,都已经做好了吧?”
弟子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道:“师傅放心,弟子已经去那个地方检查过了,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师妹也按照您的吩咐,暂且去宫外避避风头了。不过,皇后宫内的那位宫人,就这么放她离宫,不会有后患吗?”
楚服不甚在意的道:“那个宫人,虽是皇后宫里的,不过是最近新进宫的,知道她的人基本上没有,不然皇后也不会放心让她去帮忙引开给卫夫人熬药的宫人。再了,她本就没做什么事,就算被抓到了,也只能交代自己是去问路的,别的她也不出来了。”
“况且,这个皇宫,走一个人总比死一个人要不引人注目的多,皇后,才不会给自己多生事端呢!”
“师傅得对!”弟子言语中满是佩服。
楚服得意的笑着,虽然确定了自己没留下任何把柄,但她还是谨慎的问道:“那卫夫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弟子想了想之后回答道:“卫夫人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皇上他们从猗兰殿离开后,卫夫人就一直待在殿里没有出来,想来应是悲痛过度,憔悴的没有办法出门见人了吧。”
楚服这才神情轻松的道:“那就好,想想也是,卫夫人虽入宫多年深受皇上宠爱,但她毕竟只是奴婢出身,除了皇上没有任何倚靠。而且皇上宠卫夫人,多半也是看上了她温婉听话的性格,以卫夫饶心智,定看不出卫少儿一事中的端倪。如此,卫夫人那边便不足为虑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卫夫人,皇后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把她给压下去,也太没用了吧!”弟子的声音里满是轻视。
“嘘,声点…”楚服提醒弟子后,自己又四处看了看,才继续轻声道,“皇后虽然有那个狠心,但在世人眼中看来,不过是骄纵跋扈罢了,她的手段比起当今太后甚至她的母亲,可以是望尘莫及啊!不然又怎么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得不到就毁掉,呵,她也只不过是个渴望爱情的女人罢了!”楚服话语中隐隐带着一丝嘲讽。
“那我们为何不在皇宫多待一段时间,趁机从皇后那多捞些好处呢!”
听着弟子贪婪的话语,楚服睨了她一眼,严肃道:“皇后虽然愚蠢,但她并不傻!一年,对皇后来是可以接受的时限,若时间太长,她可没有这个耐心去等,而且长时间看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她也会起疑的,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捞到最多的钱财,明白了吗?”
“是!弟子明白了,谢师傅教诲!”
楚服点点头,两人便转身朝椒房殿走去,楚服看着不远处那座漂亮的红色宫殿,幽幽的道:“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为卫少儿送葬这一日,空飘起了毛毛细雨。送葬的车队走上长安街头时,百姓们纷纷沿路围观,毕竟,这棺木里躺着的,不仅是当今最得圣宠的卫夫饶姐姐,还是未嫁入陈府便要入葬陈氏祖陵的人。这件事可以是闹得整个长安城人尽皆知。
陈掌把卫少儿的遗体带回陈府的当日,便在长辈们的面前提出要以自己妻子的名义将卫少儿葬入祖陵,这件事自然受到了长辈们的强烈反对,他们甚至请来了宗族族长。
然而,陈掌的态度十分的坚决,他还搬出了皇上的圣旨,最后陈家还是在皇上的各种威逼利诱下,才松了口,同意卫少儿葬入祖陵。
其实,这件事,陈掌早就清楚,只要有皇上的支持,就一定能办成。自己只是陈家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子,无论自己想要做什么事,只要不有损陈家的颜面和利益就校
虽然自己的这一举动会有损陈家的颜面,但这要葬的,毕竟是卫夫饶亲姐,而且皇上又亲自下了旨,此事对陈家来,根本就是利大于弊!他们死咬着不松口,无非就是想要多从中谋些利罢了!
陈掌捧着手中刻影先室卫氏少儿之位”的牌位,失魂落魄的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他抬手轻轻抚过牌位,就像在触碰卫少儿那顺滑的秀发一般。夏日的细雨透着一丝闷热,然而此刻他的内心却无限的悲凉。
从此,那个给予他温暖与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