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期待的小坤坤并未如约而至。那里空空如也!
耳边甚至响起汪哥那首诡异的《空空如也》,“这比死还要让我恐惧,在我坚硬的肉下面,空空如也。”
染墨定在原地呆若木鸡。几个家伙以为她害羞,“好心”地给他打气,
“别怕,来都来了,习惯就好了。”言语间透着猥琐的笑。
染墨紧咬着嘴唇,身子不自觉地往后抵着,挪动脚步欲从他们手中挣扎出去。
他们扭住她的臂膀,搂抱得更紧了。俨然抓住到手的鸭子或羔羊不放。
染墨暴怒地大吼一声。不知哪来一股蛮力,竟甩脱了那几个小子。
她逃也似的迅速跑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已然不顾身后传来的肆无忌惮的哄笑声和嘲骂声。
染墨冲出书院,找了个没人的僻静角落。定了定心神,然后郑重其事地自查了一下身体。
对于重生过来的现代人,倒也没什么难为情或无法面对的东西。
自查完毕,她深深叹了口气。果不其然,她现在依然是个如假包换的女生。只是纳闷,重生协议里不是说好转性的吗?
她的疑问像是得到了回应,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声音,
“骚瑞,由于现在的你一直是男孩装扮,又上私塾读书,系统误判为你本身即为男儿,故而未对你施以身体改造术。”
染墨禁不住骂了声娘。随后急切地问道:“那还有补救措施吗?”
那边保持沉默。而后脑海里出现一行大字:“既来之则安之。祝你好运!”
染墨差点没气晕过去。
脑海里又涌入大量的今世前期之记忆。
如同前世,娘亲在一处灰暗破败的小土屋里生下了她。
彼时的娘亲面色蜡黄,虚弱不堪地躺在土炕上。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而她先天不足,弱鸡得像个袖珍婴儿。
娘亲后来带着她辗转到一个偏远荒凉的小镇上生活。她也一直被当做男孩来抚养。
也许是生存环境差,娘亲担心她受欺负吧。无论装扮还是说话举止,都活脱脱一个鲜活的臭小子样儿。
小地方事少。没谁发现这个秘密。她顶着男孩的名头才得以进入镇上的私塾读书。不然女孩子家是不允许入学的,只能在家里学学女红。
娘亲告知她在外面可能遇到的风险和尴尬。染墨执意前往,无怨无悔。
她还自比民间传说中的祝英台。不知是否也会遇上她的梁山泊。
进入学堂后,诸事还顺。染墨天资聪颖,学习名列前茅。
唯一尴尬的是,她没法去上书院厕所。只能硬憋着回去上。
每日上学前,她都预先解决好内急,并尽量少喝水。饶是这样,偶尔起晚了没来得及上,在课堂上差点憋晕过去。
那帮坏学生开始拿这个事取笑于她,骂她是假丫头、太监、貔貅。一个青春少年的自尊就这样被践踏着、侮辱着。
她恨不得大声喊出:“我不是太监!我比你们都大(胸)!”但那样只会迎来更放肆的嘲谑和戏弄。
这种窘况一直持续着。才有了她被那帮家伙挟持取乐差点窥破真身的惊险一幕。
事已至此,染墨无可抱怨。眼下困境只能想办法解决吧。
抬眼望去,面前全然一派古时候的风景气象。垂柳依依,小溪潺潺,白云悠悠,炊烟袅袅。
那种原生古雅、沁人心脾的清新感觉与现代完全不一样,更别提那令人烦躁的钢筋水泥丛林了。
这里有一种返璞归真之美,不仅心旷神怡,更宜静身养性。来此走一遭也值了。
染墨完全松弛下来。不管面对怎样的境况,她都要好好重活一世。
不再去想茅厕晒鸟的事了,她要赶紧回到自己古代的家去看看,那里肯定有正等待她归来的娘亲!
她泪眼朦胧又心潮澎湃。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她,绕过亭台,跨过木桥,转过几座房舍,来到了一处茅屋前。
和她前世幼年时居住的土屋格局相似,让她产生一股亲近感。
近家情更怯。她在小院落的柴扉前逗留片刻。没有出声,悄然而入。
屋里静悄悄的。布置简洁而素净,收拾得井井有条。她在一张小床边坐下来,轻轻地摩挲着干净而略带清香的粗棉布单子。
印象里,娘爱整洁,常在叠起的被褥上苫块花布,为暗淡的小屋增添了一抹亮色。
有个蓝紫色小方格的绸布单很好看,小染墨喜欢趴在上面数格子。那像是一个美丽的小世界。每个格子都有它的领地和特点。
染墨正想得出神,忽听见院门吱扭一声响动,伴随着一阵悠婉的低吟浅唱传入耳中。
“小妹妹想情郎啊,想得那个心窝窝痛,情哥哥你何时来呦,来帮妹妹我揉窝窝……”
染墨听声音就知是娘亲无疑了。只是这小曲儿听着有点怪怪的。
也难怪,母亲那一世特别喜欢听唱邓丽君的绵绵情歌,还会自编一些缠绵小调儿。这也许是首古风版小情歌吧。
染墨掀起门帘冲了出去,一见那亲切而熟悉的面庞,立马给娘亲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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