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日,他们就打道回东宫了。
匡晁陪着荀瑶回到琉光院,第一时间就是叫来解芦给他们解蛊。
解芦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到荀瑶的面前,恭敬道:“荀侧妃,这是安神护心的药丸,你且先服下。”
看荀瑶服下后,静待片刻,解芦拿着铃铛和香在荀瑶的周围环绕着,荀瑶的心也随着铃铛的声音一下一下跳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攒动着,她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是蛊虫在动。
一炷香后,解芦收回铃铛,“荀侧妃的蛊虫现在还算是稳定,可以解蛊,但是在解蛊之前,还需要浸泡药浴,将周身的经络打开,方便蛊虫出来,才不至于损伤尊体。”
不多时,荀瑶和匡晁都分别泡在了浴桶中,荀瑶感觉自己浑身舒畅,一阵一阵的暖流不断往身体里面涌,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
她的脸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慢慢地,那股暖流汇聚在心脏上,又缓缓地流向四肢。
荀瑶舒服地闭上双眼。
另一边匡晁的药桶里的是和荀瑶的完全不一样的药材,他之前中的毒素也需要一并清除掉。
匡晁的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眼睛里还泛着丝丝的红。
虽是这样解蛊是最为妥当的,但是,因为时间过长,加上期间他们还经历过分开之痛,即便顺利把蛊虫取出来,身体也是会虚弱上一段时日。
幸而匡晁身体还算康健,休息一晚,第二天便正常上早朝了。
御书房内,皱着眉看着脸色还是有点苍白的太子,沉声道:“为了一个女人,让自己受伤,这是你身为一国太子该做的事情吗?”
匡晁恭敬地跪在地上:“儿臣知错。”
匡穆拿起桌上一本奏折,翻开,看了两眼,丢到匡晁的脚下,这样重复着,没一会,匡晁的脚边就铺了一地的奏折。
皇帝指着桌子上的那些堆成小山高的奏折,“你看看,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这些都是弹劾你的。”
“军营中的暴乱,你不专心处理,还私自派兵出去找一个女人,这像什么话。你让全天下的人怎么看你?”
“父皇,据儿臣的调查,这两件事事实上里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匡晁接着把调查的发现和塔赛国商人的事情,向匡穆汇报了。
西北的盐矿离塔赛国近,他们的资源匮乏,每到冬天就是他们最难熬的日子,他们最近又有这么多的小动作,难免不是冲着盐矿去的。
匡穆当即命匡晁带人到西北把盐矿的控制住。
事情紧急,即刻出发。
匡晁上朝的时候,荀瑶这边也没空闲着,就有太监给荀瑶送来一个帖子。
荀瑶心里疑惑,她在京城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也没几个,怎么会有人来给她送请帖。
她接过帖子,漫不经心地看着,心里一跳。
上面的字迹娟秀,写着邀请她一同前去秋游泗黄山,落款人是何问璇,旁边还盖着她的私章。
这里是东宫,想必也没人敢冒充别人来给她送帖子。
荀瑶看过之后,就把帖子放在桌子上,恰巧被樱桃看见了,急忙道:“荀侧妃,您这身体还虚弱着,可不能答应了去。”
她接着又道:“这何姑娘上次来咱们这里就明里暗里地勾引咱们殿下,现在又递帖子来,也不知道又想安什么好心。”
荀瑶听着她孩子气的话,只是笑笑,倒也没说什么。
但是她心里却有了一番计较。
如今她体内的蛊毒已经解了,再也没有后顾之忧,现在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是否要离开。
荀瑶陷入了纠结中,匡晁对她无疑是好的,但是这些好能否长久,却是个未知数。
现在他无非就是看着她这个乡下来的,多着几分新鲜劲,等这新鲜劲一过,那等待她的便是这深宫高墙,露天监狱。
她从来不是看重那一层膜的人,爱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荀瑶在心里不断分析着两者的利害关系。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倒不如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想到此,荀瑶不再纠结,命樱桃到李福那去调派马车。
樱桃一听她要去游山,顿时急了。
许嬷嬷也在一旁跟着劝道:“荀侧妃,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解医师千叮万嘱要您休息几天的,这路上要是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办才好。”
荀瑶不在意道:“没事的,如果不去的话,她们还以为我这是怕了她呢,让她看了笑话,以后只要是这上京中的贵女都能来踩我一脚了。”
樱桃鼻子里一哼,“谁敢笑话您,您的背后就是太子殿下,他们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荀瑶知道自己和她这个小孩子是说不清其中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的,便笑着催促她去找李福办事去。
樱桃见自己劝不过她,便也只能照她的吩咐去办了。
趁着樱桃出去的空档,荀瑶把自己带来的那些银票拿出大部分悄悄揣在怀里。
她不敢多拿,怕狗男人发现自己的目的,做什么事情都要给自己留点余地是她一贯作风。
要不当初自己也不可能救了狗男人,没想到后面会牵扯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