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老宅。
忙活一晚上的汉子们在前院找块儿空地,倒头就睡,没人进屋歇息,都很规矩。
呼噜声震天响,个个脸上还带着笑意。
看来做的都是美梦。
想想也是,就他们现在的待遇,每月有一两银子,还管吃,这消息传到自家附近,那些个媒婆还不得踏破门槛。
萧业带着三位刚招聘的伙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位挑着鸡鸭、米面的伙计。
“走后门进,做饭的动静小些,别打扰他们睡觉。”
“好嘞,萧公子。”
一伙人进了后院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萧业看着院子里躺得横七竖八的汉子们,想了想,决定把老宅扩建一番,再修个演武场。
就在这时,罗班头一脸焦急的骑马赶到老宅。
“公子,那蟹妖呢?”
“小点儿声。”
萧业头也不回道:“被我一把火烧了。”
“怎么就烧了?”
罗班头急得直跺脚,他在崔县令面前说的天花乱坠,只等将蟹妖运来请功,就能从班头升任到捕头。
结果,蟹妖被烧了。
“你在质问我?”
萧业似笑非笑的看着罗班头,做事儿的时候落在最后面,请功的时候最积极。
关键是端着他萧家的碗,吃着他萧家的饭,心里想的是县令老爷。
崔县令?
上溪村和白溪村加一起至少两千百姓就这么离奇死了,崔县令做了什么。
请清虚观的道士来把两个村子一把火烧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这样的人也配分润除妖的功劳,添一笔光辉政绩,再去别的地方尸位素餐。
还是永远留在长乐县吧。
“公子说笑了,我怎么敢。”
罗班头低头说道。
“白巧云的事儿查清楚了?”
“没……没来得及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道理我懂,可你不办事儿,还对前东家念念不忘,真的让我很难做。”
“公子说笑了,咱们不都是在县衙办事。”
“好,那我就不留你了。”
罗班头脸色一变,猛的抬头,却只看见一个背影。
“等等!”
“罗班头还有什么事儿?”
萧业很客气道。
“公子,崔县令来自府城崔家,不见得怕了左千户,公子与崔县令合则两利,何必伤了和气。”
罗班头承认,跟着萧公子为民除害,护佑一方,是挺痛快,可他们把这事儿做得太漂亮了,让崔县令的脸往哪儿搁。
作为下面的人,要懂得给上面的人背过错,送功劳。
这样才能把路走宽。
“伤和气?我伤你妈个头!”
萧业一声粗俗至极的喝骂,直接将罗班头给骂傻了眼。
“老子昨晚带你去见了诡和妖,一个村子上千人,一晚上过去,说没就没,这狗日的世道都乱成这样了,你们还有脸来和我谈合则两利。”
“很好,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罢,萧业就伸手抓住罗班头,提着他进了屋。
接着一声惨叫响起。
发生什么了?
前院的汉子尽数醒来,却闻到了一股饭香,还有肉味儿。
就知道萧公子不会亏待我们。
屋内。
被点了哑穴的罗班头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那两枚血淋淋的蛋状物体,满脸绝望。
“你不是想练武吗?我这里有一门速成的武功,名为辟邪剑法,一旦练成,就能与化劲武者过招。”
“代价就是胯下那点儿东西。”
萧业屈指一弹,一道寒气将那东西冰封,再扔了个木盒给罗班头。
“把你那东西捡起来,以后你表现得让我满意,我给你接回去。”
“嗯?”
罗班头看着一瞬间被冰封的宝贝,双眼当即恢复神采。
“你……公子您是修道者。”
“嗯。”
萧业将刚写好的辟邪剑谱递给罗班头,道:“练成后,好好在崔县令身边表现段时间,府试结束的那天,把他杀了。”
“啊?”
罗班头瞪圆眼,手里的辟邪剑谱都吓掉了。
一县的县令,在朝廷吏部都是挂了名的,说杀就杀。
是不是有些草率。
“你放心,到时候来查案的人是我,绝对不会把你查出来,县衙的主簿、典史,以及县里那些为富不仁的富户才是凶手。”
“毕竟他们才养得起一位用快剑的高手,你说对吧。”
萧业的计划是简单直接了些,但越是简单的计划,破绽就越少,而且,执行起来很高效。
主要是长乐县的县衙已经烂透了,只能推到重来。
那么就要杀很多人。
谋害县令这样的惊天大案,正好可以把萧业想杀的人都装进去。
杀光碍事的人,就可以放开手进行改革。
“公子如何能保证府衙会派您来查案?”
“我成为苏知府的女婿不就行了。”
萧业十分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