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前殿,御史大夫魏嘉平正对着坐在上首的赵暄激情开麦。
“皇上,东平长公主无故杖杀驸马蔡明远,行为荒诞,残暴不仁,骇人听闻!请皇上严惩东平长公主!”
魏嘉平的话一出,他一系的官员齐声应和:“请皇上严惩东平长公主!”
赵暄幼年登基,留下四位辅政大臣,分别是大司马亓官鸿,大将军长孙安和,御史大夫魏嘉平,光禄大夫茹良骏。
大将军长孙安和在隆兴五年已经去世,剩下三人经过较量,如今是大司马亓官鸿占了上风。
不过御史大夫魏嘉平为人清正廉洁嫉恶如仇,在民间官声很好。
至于光禄大夫茹良骏,为人油滑,他把自家的孙女嫁给亓官鸿的孙子,又让自家小儿子娶了魏嘉平夫人的侄女,堪称见风使舵的一把好手。
赵暄看到出头的果然是魏嘉平,心中无奈,他温声道:“驸马行事不端,死有余辜。东平长公主虽然行事冲动,但是情有可原……”
话还没说完,亓官鸿出列了。
他向赵暄一拱手,道:“皇上,蔡明远有什么过错,理应交给廷尉处置。东平长公主擅用私刑,行事不端。还请皇上严惩,以儆效尤!”
说完,直起身子直直看向赵暄,逼迫意味浓重。
赵暄被广袖遮住的手已经握成拳,面上却仍笑语晏晏:“大司马言重了,公主已经向朕阐明情况,是那蔡明远……”
“皇上!”亓官鸿直接打断了赵暄的话,“请皇上严惩!”
“请皇上严惩!”
大殿上哗啦啦跪了一地,魏嘉平脸色难看地站在中央。
他的本意是看不得赵尔雅草菅人命,没想到如今竟然变成亓官鸿逼迫赵暄的手段。
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亓官鸿当了枪使。
如果不罚赵尔雅,那赵暄势必会给众人留下是非不分任人唯亲的印象,这样一来,亓官鸿就能以此要求赵暄再多读一段时日的书以正德行,赵暄的亲政顺理拖延。
如果罚,那要怎么罚?
罚重了,赵暄舍不得自家亲姐受委屈;罚轻了,则不能服众。
这是把赵暄架在火上烤啊!
一旁的茹良骏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顺着亓官鸿的话,麻溜跪下了。
茹良骏一跪,他一派的人也跪了。
如今,就只有最先提出严惩赵尔雅的魏嘉平和他一系的人还站着。
眼见赵暄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外头小黄门匆匆进来禀报:“皇上,东平长公主在殿外求见!”
赵暄急忙说:“快宣!”
魏嘉平本想阻止,后来一想,赵家公主上朝堂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年的虢国大长公主还掌兵权呢,随即闭口不言,心中盼着赵尔雅能自己认罪,不要让赵暄为难。
赵尔雅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施施然走进来。
看到跪了一地的大臣,赵尔雅挑眉:“众位这是做了什么坏事,竟惹得皇上大怒啊?”
听到赵尔雅的话,亓官鸿心中一动。
不知怎的,他竟隐隐有些不安。
跪在地上的大臣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自家老大。
茹良骏看向亓官鸿,等着他的行动。
亓官鸿又不是皇帝,还能让大臣们站起来啊?于是他又看向赵暄。
赵暄虽然心中有气,但他无意在这种小事上为难别人。
于是,赵暄抬手:“都起来吧!”
大臣们回到各自的位子上站好,亓官鸿给其中一个大臣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马出列,朝赵尔雅一拜:“见过公主!”
赵尔雅看着他脑袋上的几个数字,笑了。
一进大殿,赵尔雅就让来福开了所有人的善恶值、忠心值,还有名字和所属阵营。
她看到对方的名字,脑子里立马调出对方资料,勾唇一笑:“柳大人有何指教啊?”
柳大人义正言辞:“臣听闻公主残杀驸马,手段令人发指,敢问公主此事当真?”
赵尔雅很坦然:“嗯,有问题吗?”
柳大人没想到赵尔雅竟然真的就直接承认了,态度还这么嚣张,心中一喜,立马开喷:“按照大夏律例,妻子无故殴打丈夫,应施以耐刑并弃为隶妾。杀夫者,弃市!”
柳大人朝赵暄拱手:“东平长公主残暴不仁,言语间不知悔改,还请皇上明察!”
“这……”赵暄为难。
他给赵尔雅使眼色:姐,亲姐,你快上啊!
赵尔雅回了一个ok:等着!
她从袋子里掏出一叠纸分发给在场众人:“蔡明远是个卑鄙小人,上面已经写了他的罪证,且人证物证俱全,诸位大臣可以看看。”
魏嘉平也拿到一张,他眯着眼睛仔细看起来。
等看到蔡明远杀害亲生骨肉,还追杀为他生儿育女侍奉公婆的原配妻子时,这位老大人大喝一声:“畜生东西!”
看完蔡明远的罪证,众人一时呐呐。
柳大人垂死挣扎:“虽是如此,可您怎么能动用私刑?”
赵尔雅笑着问:“柳大人的意思是,按照大夏律例,本宫贵为公主,也不能随意对平民动用私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