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气都被这阵疼痛耗尽,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了。
那腹部的脏器里起初还仿佛是尖锐的匕首一下下割过他的胃壁,丝丝拉拉的痛,伴着一阵阵钝痛,没过多久,就换作锋利的刀刃那段,把他脆弱的胃搅得天翻地覆,被这阵痛拉扯着,浑身脏器都移了位,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隐隐作痛,只觉得腹部的脏器一跳一跳的,似乎有了新的生命迹象。
应默明显能感觉到这具残破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置身冰窟,又被快速拉进火炉,只有胃腹里的疼痛从未停歇,他不住蜷缩身体,想要爬起来,试了无数次也只是手指微微动了动,四肢不受控制。
冷汗从他的脊背冒出,又从额角快速滑下,溢进他的眼眶,要睁不睁间,犹如被什么异物闯入眼睛,挣扎着想要眨动。
倏忽间,胃里抽动了一下,应默动了动,感觉不受控制的身体仿佛被解锁般,不再难以控制。
明显感觉到胃袋里有一阵奇怪的气体,携卷着什么东西往上反。
应默的意识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吐了,他拖着身体,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手臂一软,跌在床沿边。
一阵腥甜涌上他的喉咙和鼻腔,他被冷汗打湿的睫毛眨了眨,那模糊的视线瞬间清晰起来。
他迟缓的意识到,自己睡着前忘了关灯了。
卧房里里的灯明晃晃的,猩红色的液体从他的口中呕出,迸溅出一滩,坠落在白色地毯上,甚为扎眼。
周遭却开始天旋地转,明晃晃的灯光也开始时亮时暗,应默颤抖着伸出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吐血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他奔来,应默的意识却瞬间被抽走似的,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因为呕出的鲜血,隐隐作祟的胃开始逐渐趋于平静。
……
鸟雀在耳畔叽叽喳喳,阳光变得无比刺眼。
应默耸了耸眉,才感受到思绪在逐渐回笼,蓦然一睁眼,却瞧见一张肥肥的大脸,他一睁眼,就见到的这个场景,顿时被吓得心脏狂跳,身体瞬间从床上下意识弹跳而起。
只不过还没窜起来,就被那人按了回去,一边按回他的身子,一边唠叨着。
“别起来,你昨晚刚经过抢救!”
应默躺回床上,见到是储柏,长呼出一口气,三魂七魄才重回残破的体内。
“你他妈吓死我了。”
他开口骂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无比沙哑,仿佛比砂纸打磨般,甚至带着些虚弱。
这时,应默四下打量着,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医院病房中。
正疑惑着,储柏定神地看着他,神似在打量着什么稀世古迹,那张脸上波澜不惊,眼眸里却充满了嫌弃,那张肥肥的脸蛋,被阳光照得惨白。
“你还会死呢?不是我说啊,你这人怎么一离开人就到处找事,你不知道酒和安眠药不能一块吃,会死吗?还是说,你是故意找死?”
应默神情一僵,萧正青昨晚发的朋友圈却在他的脑海后知后觉般一遍遍重演。
那鲜红的玫瑰,比他昨晚吐出的鲜血还要刺眼些。
他昨晚喝红酒,是为了舒缓心情,让自己早点入眠,可意外看见萧正青的朋友圈,倒是刺激了他的神经,酝酿的睡意突然清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才想着吃安眠药。
只在那一瞬间,他没想起吃药不能喝酒的事情。
储柏用一种愤世嫉俗的眼光瞪他一眼,似乎想要骂醒他。
“你不是早和我说过,你不想死了吗?这是干什么,从回国那天就不对劲,在国外有了艳遇,又被人甩了?昨晚突然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难受,最终决定闹自杀了?大哥,你你几岁了,对象不适合就换个对象,非得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是吧?”
储柏一打开话匣子,也不分明红皂白,就在旁边疯狂开脑洞,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应默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想要张嘴骂他,刚提起一阵气力,却牵扯到胃腹里的痛楚,不禁闷哼一声,倒吸凉气。
半晌,他才从疼痛中缓回来,弱声骂道。
“我他妈是突然忘了,意外而已,你这个脑洞不去写小说,真是文学界一大损失。”
听到他的解释,储柏瞬间惊掉了下巴:“大哥,你忘了,这种事你都能忘?我昨晚本来都和那个爽约的客户联系好了,今天他点名要和你见面,昨晚我打电话给你,结果你迟迟没接,那个时候是几点你知道吗,那个时间你平时都没睡觉好吧?!要不是我比较急,给刘管家打电话,刘管家也联系不上你,专门去你家看,你当时晕倒在卧室里,血和不要钱似的往外吐,吓得刘管家赶紧报警了,好在比较及时,就是抢救、洗胃了三个小时,你在黄泉走了三遭,阎王爷都没收,好不容易才救回你一条命,希望您老人家没事多增加点科学常识吧,求求了!”
储柏一个人絮絮叨叨讲了昨晚到今天的事,应默这才了解了情况,不由长舒出一口气。
“我爷爷知道了吗?”
储柏瘫倒在陪护的椅子上,轻哼一声,“哟,您老人家还有惦记的人呢?”
应默脸色沉了沉,歪倒在床边椅子上的储柏才一脸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