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老被戊虚王圆睁着的眸子吓得不轻,从他冒着绿光的眼睛中,仿佛看见了汹涌的尸潮在向他爬来,阴森可怕。
他大大的打了个寒颤,擦去额头的冷汗,维持着冷静道:“陛下,世间万物有生有死,自有天定,凡人生老病死乃是天命之事,陛下切不可……切不可逆天而行啊!”
戊虚王被如此拒绝之后,眼中的绿光在双眸那方寸之地飞速辗转,就如他心中汹涌的狂潮一般,面上确实没有多少喜怒之色,不过他的双颊还是僵硬地抽搐了几下。
随后一阵冷笑,开口道:“长老翻山越岭,行过万里前往天竺求造化,普渡众生的慈悲之心,孤甚是钦佩,长老能渡天下万民,却不愿渡孤夫妻二人吗?”
唐长老一时语塞,低着头不停的念佛号,姜焱凌不以为意,他可不像唐长老一介出家人,还需要顾忌德行大道,善恶是非,俗话说恶人还需恶人磨,姜焱凌便是这世间最大的恶人,戊虚王这点道德绑架的小把戏,他根本不睬。
“豺狼之心何必以生死情深来掩饰,丢人现眼。”姜焱凌冷哼道。
戊虚王听罢,本来还能维持着脸色,突然一阵青一阵红,显然是被姜焱凌一语戳中。
“卑微草民也敢出言不逊?!给我拿下!”
两旁的卫士正欲动手,姜焱凌高喊且慢,向前一步,不闪不避直视着戊虚王的眼睛道:“陛下不是想要唐长老的肉吗,陛下乃一国之君,直接开口要便是了,不过在下倒是有个交易想和陛下做。”
“姜施主,你……!”唐长老神色大惊,心想这姜流不会真把自己卖了吧?昨日他只说让自己出面求见戊虚王,其他的一概说见机行事,若是此时他也反水,自己和圣上的期望,可就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姜焱凌没有搭理唐长老,倒是戊虚王又有了兴趣,冷着脸问道:“哦?说来听听。”
“用陛下的守阳珠,换唐长老的血肉。”
此言一出,连唐长老那两个徒弟也忍不住了,那个尖嘴猴腮的大徒弟,一步跳出来,怒视着姜焱凌道:“好你个姜流,竟是要害我师父!”
姜焱凌毫无惧色的笑着,挑衅一般盯着戊虚王的眼睛,没多久就把他激怒了。
一国之君的威严,岂能这样调戏。
“狂妄小儿,竟敢惦记孤的镇国之宝!”戊虚王一拍王座,站了起来,身上冒出隐隐的黑气,一把墨绿色的长剑从一旁拔了出来。
这把长剑通体的墨绿色泽,和散发出来的阴气,和戊虚王身上的一模一样,仿佛这把剑和他是同源一体的。
镇国之宝?姜焱凌这次没忍住笑出声来,那被守阳山日月灵力滋养的至宝,被他用来当做以命换命的阴邪之物,竟还大言不惭说这是镇国之宝。
若不是子渔让他不要动戊虚王,他真想把这个昏君的脑袋拧下来,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所做的可笑又荒谬的昏庸行径。
眼见此时谈不成,已无商量余地,此刻能够医好王后的唯一希望就在眼前,被邪术影响了心智的戊虚王,却是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举起墨绿长剑,对着唐长老道:“长老,为了孤的王后,孤已经逃过了多少个轮回!如今她命由我不由天,还望长老成全!”
说罢,他席卷着一股汹涌如海啸的黑气朝唐长老袭来,其气势有如百鬼夜行,把宫殿里的光芒全都遮盖了下去,把王宫衬得有如阴曹地府。
唐长老的两个徒弟眼疾手快,带了自己师父就往外面跑,两人还算有些本事,身手了得,跑了几步便腾空而起,想要逃出王宫去。
戊虚王驾着黑雾气势汹汹追去,连带着殿中的卫士也都随着他们的陛下冲出殿门。
刚才杀机尽显的宫殿,此时竟只剩下姜焱凌一个人。
他紧皱着眉头,匪夷所思地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王宫,明明自己才是挑衅戊虚王的那个,但是戊虚王显然不傻,心知唐长老才是重中之重,根本不睬他这个说客。
他走到殿门口,远远望着那逃走的师徒三人和后面穷追不舍的黑雾,质问道:“你们礼貌吗?”
子渔被两个士兵领着,穿过一条条华丽蜿蜒的走廊,前往王宫最里面的王后寝宫,全然不知前殿发生的事。
若是知道戊虚王被姜焱凌激的即刻就要唐长老的命,他恐怕也没有闲心思去尝试治疗王后了。
“为什么百姓们都说咱们陛下是害人的昏君,我觉得陛下挺好的。”
“怎么说?”
“陛下治好了我的皮肤病。”两个士兵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子渔偷偷白了他们一眼,王宫里的人,怕不是马上白天也神志不清了。
王后卧室里有些暗,空气中隐约飘着白色的雾气,子渔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随后,他绕过屏风看到了紫色床帘后,半躺着的王后。
很奇怪,王后的房间里,居然连个侍女都没有。
“海族皇子子渔,见过王后。”子渔来到床前,对着床帘后的身影自我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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