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姗眼圈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扑簌簌往下掉,她哽咽开口:“我怕他死外头。”
夜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我陪你去。”
是他太想当然了,他们全家几乎都没人把这件事情当回事,老四估计是在厂里担心狠了,不然没下班,怎么就回家了。
这不像她的作风,一直为争夺厂里的劳模而努力,唉,他其实只是觉得男人不能追的太狠,得让他时不时喘息一口,是他忽略了天气……
夜澜倾缓慢起身,来到卧室门口:“你去吧,你跟我四姐找一圈。”
而屋里封北其实已经听到夜澜姗的话,已经开始往身上套雨裤了,他的雨是空间里的,有裤子,穿的就有点慢。这才没来的及出屋。
“嗯。”
“爸——封北陪我四姐去,你在家安稳待着吧。”
夜澜倾又朝着东边卧室喊道。
喊完便深深看了四姐一眼,给了她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便进了屋。
拿出一个防水手电筒,拿了点乱七八糟的药,以防万一,摔了卡了的。
封北穿好雨衣,便跟夜澜姗出了门。
于此同时,夏家庄的夏家。
夏冬至半夜回到家中,便病倒了。
这一病来势汹汹,一整天高热都没退下去。
吴秀即便是给儿子一直换凉毛巾,都没能让热度下去一点。
“六花呀,你把炕烧热乎点,让你哥出出汗,出出汗说不定就能退烧了。”
吴秀虽然跟儿子闹僵,可她本身难为的就是夜澜姗,根本不是儿子,昨晚看到儿子一身狼狈的回来,怀里还揣着个羊头,老母亲的心,差点心疼死。
“俺知道了娘。”
夏六花在家干活时一把手,很是麻利的就就点火烧锅。
夏至看他哥昏迷不醒,嘴唇都烧的爆皮鼓嘴角疮,担心不已,他再次提议道:“娘,俺背俺大哥去医院吧,这样下去,俺哥不会烧坏脑子吧。”
“没听你叔说,村口都灌水了,咋出去嘛。”
吴秀给大儿换了个凉毛巾,担忧的说道,她何尝不怕儿子烧坏,可现在外头淹了,怎么出去。
其实,这么看,一家人相处的十分融洽,母慈子孝的,跟那个嚣张跋扈的恶毒婆婆一点都不搭边。
夜澜姗和封北淌着水往夏家村这边来。
但自从踏进村的那段下道,泥泞加上没过脚腕的水,直接是寸步难行,可倔强的她仍旧还是往前走。
摔倒再爬起来。
封北只好搀着她,不然真怕她摔沟里,再不会游泳淹了可就不好了。
这样的天气,他以前也经常野外演习,倒还难不倒他。
有他的帮助,半是搀扶,半是背的,总算是进了村,三点半从家走的,现在已经六点多,这段距离硬生生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在城里虽然淌水,可路不难走。
进村这段路是真难走。
两人即便穿着雨衣也都湿透了。
“妹夫,多谢你啊,没有你我都进不了村。”
夜澜姗看了眼身后漆黑的路,感激说道。
大雨依旧滂沱,她的声音即便很大,也很快被雨声吞没。
封北神色冷峻,摇头:“没事,你知道他家在哪里住吗?知道的话,快去看看吧。”
他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找到夏冬至家,不然今晚没地待,他们今晚是回不去了。
“知道知道,咱们走。”夜澜姗也不矫情,胡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径自朝前走去。
封北打开了他带的手电筒,霎时照亮了两人前进的路。
村里的大道也很泥泞,但好在有的地方有碎砖头,看样子是村里人弄得。
十分钟后。
夏家的大门被重重拍响。
夏至开门后,看到外头的夜澜姗和封北,很是诧异。
“嫂子,你咋来了?”
“先进屋。”
封北率先抢话说道,如果他俩再不进屋暖和一下,容易造成失温,他一个大男人此刻都感觉冷,不用说夜澜姗了。
“哎,好好。”
小伙子很机灵,立马将二人带进屋里。
母女二人当看到来人时,眼底的不喜几乎要溢出眼眶,但隐忍着没发作。
夜澜姗看到炕上昏迷不醒的人,瞳孔缩了缩。
“咋回事?”她问的是夏至。
“你还问咋回事?我还要问问你呢,大半夜的下着雨,你干啥把俺儿赶出来,你可真能耐啊,欺负老实人是吧。”
吴秀见到夜澜姗,立马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脸的尖酸刻薄,眼角都是耷拉下来的。
至少在夏至的眼里是这样的,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娘,怎么就转眼变了脸。
夜澜姗也特别厉害,直接无视了个彻底。
“夏至你说你哥到底咋了。”
夜澜姗冰凉的手一靠近夏冬至的脸就感觉烫,都不用触摸上。
“嫂子我哥发烧,昨晚上说掉沟里了,这不回来就病了。”小伙实话实说道。
一旁的吴秀不动声色看了眼杵在门口的封北,见他的视线没落在自己身上,忙疾言厉色道:“你这是什么脾气,老婆婆跟你说话呢,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