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来到门口,当看清来人时,眸色暗了暗。
“哎~~小北~~”
封书琴看到从里面走来的儿子,激动的招了招手。
封北走近后,才发现她竟然拿了个那么大的包裹行李。
“小北,得麻烦你帮我扛进去了。”
封书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她目光落在儿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贪恋的想多看一眼,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
“您怎么来了?”封北语气客气疏离。
“奥,那什么我申请了调岗,来咱们边防军区医院了。”
封北去捡行李的手倏地顿住。
抬眸看向对方,眼底是浓浓的不解:“您说您要来我们部队里的医院?”
据他所知她在沈市军区医院已经是副院长了。
而他们这边的医院还只是初具规模,什么都不完善,就连医生都没几个。
以前连个医院都没有,是近两年才建起来。
封书琴笑容温和的点了点头。
封北不知道她为啥是自己来的,按理说应该有车接,不过他没打算问。
“这么多年我也没能在你身边照顾,我想离你近一点。”
封书琴没说的是,她是私自做的主,而且来的时候,只在家里留了个纸条。
天知道,她有多想天天看到儿子,自从知道这件事情,从济鲁省回去,每天都是煎熬,她想给儿子打个电话,老盛就说给他时间慢慢消化,她想写封信,老盛又会跳出来说不要打扰他的工作。
边防时常与对家有摩擦,容易造成分心,那丧命都是有可能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她只好申请调岗了,正好还能为边防军区做点贡献,还能兼顾儿子,何乐而不为呢。
封北跟门岗值班的战友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封书琴往旅长办公室走去。
封书琴拎着手上的挎包,大步跟在儿子身后,此时的心情特别好,眉角眼梢都带着喜意。
当她看到拐到办公区的时候,连忙说道:“小北,我已经跟你们旅长打过招呼了,不然我也不可能出现在部队的大门口。”
封北闻言顿住脚步,一想也是,没经过部队同意,门前那几个路障她都过不来。
“那……你分宿舍了吗?”
封书琴事先已经打听好了,儿子在这家属院申请了住房,但是媳妇没来。
“我住你那里不行吗?”
她试探性的问道,虽然面带笑容,但眼底神色却隐含祈求之意。
封北脸色微沉,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打听好了。
他不想与她们牵扯太多,只想过自己的日子,各自安好挺好的,可看到对方眼底的神色,他到嘴的拒绝说不出来,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只得点头同意。
“那走吧,不过可能会挤,我媳妇和孩子这几天就到了。”
封书琴唰的抬起头,满脸的讶然:“孩子?你有孩子?”
“是呀,我有儿子。”
“天呐,小北,妈妈竟然不知道,哈哈哈。天呐,我都有孙子啦,这可咋整?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天呐天呐。”
她激动的转圈圈,甚至还蹦了几下,因为太激动,东北语调就随口而出。
更甚至自称妈妈都不知道。
“走吧。”
对于儿子疏离淡漠的态度,封书琴也感觉好似不是那么伤心了。
“哎,好。”
往家属院去的路上,封书琴不断地打听夜澜倾和孩子的消息。
得知原来孙子才七八个月,她更加心生向往,儿子都这么好看,孙子估计也肯定好看。
封北安排她住在了他们的次卧,那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单人床,是他宿舍里的床,原本想着留给他自己睡的。
……
火车上的夜澜倾正在闭目养神,眉心拧起一个大大的疙瘩。
方清野哄着安安在敲茶缸子玩。
原本她是要下车的,结果姓方的也要下。
反正是她下车,他也要下车,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跟着她,这算是骚扰吧。
可惜这里对于这种骚扰没有法律制裁。
好在安安是真扛造,坐火车吃喝不愁,一点都不晕车。
也不哭也不闹的,索性就这么坐着吧。
十八号早上六点。
广播喇叭里终于响起列车员字正腔圆的广播声。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由海威到达黑省哈市的12次列车即将到达本站,本次列车正点到达时间为六点三十分,请前往哈市的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
夜澜倾手忙脚乱的给安安换了个纸尿裤,换了件长袖连体衣,晚上孩子睡的晚,早上有点喊不起来,她只好在孩子睡梦中就弄完这一切。
方清野一身清爽的看着床上手忙脚乱的夜澜倾,轻笑道:“慢点,不着急,这是终点,你怕什么。”
夜澜倾闻言,抬头白了对方一眼:“这种情况下着急是对的好吧,我要去找我男人了,你总不能还跟着我吧。”
方清野眼神微闪,眼底荡着一抹不易被察觉的苦涩,他摇了摇头:“我来哈市有点事,等我忙完给你写信,方便留个地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