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再不同意,但经过了大队,又是封老头当着好多人的面答应的,也不能反悔,只能任由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夜澜倾手上拿着保证书,是一式三份的,大队里留了一份,老封头拿着一份,再就是她手上的这一份了。
她要拿到钱立即搬出封家。
怕他们反悔,她硬是拉上了不情愿的付昌平。
封家。
封东和封南两兄弟抄着手,站在自家屋檐下,不明白他们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说好了,他们不跟自家媳妇说有多钱,然后少分她们点,剩下的都留着吗。
怎么还一下都给出去了。
心疼的再滴血,但他们无能为力,故而两兄弟俩脸一直都黑臭黑臭的。
“快去拿吧,天都黑了,我待会还回家吃饭呢。”
付昌平头往一侧一歪,擤了把大鼻涕,往脚底上一抹,不耐烦的催促道。
“去拿。”
老封头怒瞪着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对老婆子凶狠的吼道。
哪里还有刚才在大队时的那般痛快,分明是恼羞成怒了。
刘婆子还是第一次见自家老头发这么大的火,没办法,只得不情不愿的进了屋。
张小丹在屋里哭的直抽抽,但公公发的话,她是一点都不敢插话,平时那个黑脸公公就整天板着一张脸,她就怕他。
就想着拿到钱,她们也分家,出去盖个房。
而啥也不知道的老大媳妇,赵二丫还在厨房里烧火做饭呢,她老实,但可不傻,那钱本来就没她什么事,她没抱希望,所以不失望。
一家人欺负一个没了男人的女人,还是个孕妇,真不知道怎么下得了那个狠心,听说那个死老婆子还打了人家,幸亏没事,要是有事人家娘家放过他们才怪。
怪不得结婚五年都没能生出个孩子,就是坏了心肝,上辈子这辈子做的孽太多了。
是的,大房没有孩子,二房刚怀孕六个月,反倒是夜澜倾是这个家里第一个怀孕的。
走的再慢,从屋里到院子里,就这段距离,刘婆子还是拿着钱出来了。
夜澜倾走上前,看着死老婆子手上的钱,眼底笑意渐浓。
“拿来吧你。”
都没等刘婆子攥热乎,就猝不及防的被夜澜倾抢走了。
厚厚的三沓子钱,还是崭新的。
刘婆子手上一空,心都跟着被掏空了,心痛的差点厥过去。
夜澜倾把钱收进棉裤兜里,又看向她:“娘,粮票拿出来,还有红糖票,棉花票,布票,一张都不能少,奥,对了,还有大衣。”
刘婆子不得已又进去取了一趟。
“给给给,咋不贪死你呢。”
“我可没你——们贪。”
夜澜倾认真的数了好几遍票,确定没错,才扭脸对大队长道谢。
“叔谢谢你,我明天找你去看那房子,今天有点累。”
“中,我让你婶给你收拾收拾,立马就能住。”
付昌平吸溜了一下被冻的通红的鼻子,笑着说道。
“好,多谢了。”
“嗐~客气啥,我先走了,老封哥,嫂子我走了。”
“……”
他喊了一圈,都苦大仇深的像是死了没埋一样,没人搭理他,他就跟夜澜倾摆了摆手,便大步流星出了封家的门。
门外看热闹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在外头时间长了,太阳又下了山,一会就冻透了。
故而没人看热闹。
夜澜倾视线环顾四周,发现大嫂正在给她那屋烧炕,眼神不由闪了闪。
记忆中大嫂算是个好的吧,最起码没有对她阴阳怪气过,但也没帮过她,就是针对恶毒婆婆和二妯娌挤兑她,大房从没参与,不过烧炕,做饭什么的,一直都是她做,也没指使过自己,毕竟家里两个怀孕的,就她没怀。
刘婆子也看到了,当即就火冒三丈,捡起一个冻得梆硬的葫芦瓢就扔了过去。
砰——
葫芦瓢扔在了那捆玉米秸秆上,没有打到人,但给赵二丫吓一跳。
“咋了娘,你这是干啥?”
“你在干啥,给那个土鳖烧的什么炕,啊?你是瞎还是聋,烧个屁。”
刘婆子可算是找到人撒气了,已经准备好要给这个老大媳妇点颜色看看,结果就被夜澜倾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转移了。
“大嫂谢谢你啊,那个啥,你烧完了,你来我屋,我分你点钱,你去医院看看身体。”
说着她还欠揍的掏出那三沓子钱,让老大媳妇看。
赵二丫没想到一向性子软的三妯娌今天会与她说话,还是要给她送钱。
老封头气的冷哼一声,瞪了她一眼进了屋。
刘婆子闻言,直接气的又坐在地上哭封北。
只有封东,脸色不是那么黑了,甚至还上前帮媳妇给夜澜倾一起烧炕。
夜澜倾笑眯眯的看向屋檐下的封老二,朝他挑了挑眉,便回了屋。
关上门的那一刻,夜澜倾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腿也软的没有力气,她看着门一关,漆黑的屋,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用晶核换了一套大平层,准备养老,因为自己物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