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这小屁孩说什么?”
身后的尾巴开始躁动不安起来,随着它这句话一说出口,藿藿身后的尾巴顿时燃烧起熊熊的火焰,周围的同学不由纷纷往后退去。
“小怂包,现在不揭那个符纸,还留着什么时候揭?”
尾巴怒道。
“不……不行!白罄哥哥说了不可以揭!”
藿藿在座位上缩成了一小团,双手抱着仿佛要脱离她的身体飞出去的尾巴,只是女孩的力气太小,又怎么拉得动大岁阳燎原中最好斗也是最强大的碎片?
碍于符箓的作用,尾巴也无法离开藿藿太远,只能盯着那群嘲笑她的同学干瞪眼。
“你听到了,他们在嘲笑老子,本大爷这么多年以来还没受到过这种委屈!”
之前是还是燎原的时候,谁见到自己不露出一脸畏惧的神情?那短暂的几年就是尾巴记忆里最意气风发的时光。
现在不仅绑定在一个胆小女孩的身上,还要受到一群小屁孩笑话,它能不气吗?
“他们……他们取笑的是……我。”
藿藿低着头,耳朵耷拉着——平时在面对取笑时,她也是这样企图用“听不见”来逃避那些恶意。
“那你自己去,你自己动手,你要是不能给老子出这口恶气,就别来见我!”
尾巴“哼”了一声,冒着大火的尾巴算是消停了,虽然依旧燃烧着,但火势早已没有刚刚那么大了。
它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只是看到藿藿的那副怂样,它就知道这话没什么希望了。
果然,藿藿连忙摇头:
“不……我不敢……爸爸妈妈说……”
“还爸爸妈妈呢,你爸妈都不要你了知道吗?不然会把你送到那个龙疯子家?”
尾巴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藿藿身子一抖,眼泪哗哗地就要落下来。
“看,看,她哭了,就是个胆小鬼而已,尾巴着火有什么好看的!”
那两个孩子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开始来到一众学生的面前大笑特笑,看到哭泣的藿藿,他们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得意了,尾巴感受着周围的恶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真他妈难吃,这群小孩的情绪真让岁阳感到恶心……”
那几个孩子周围散发的情绪,如同呓语一般涌入尾巴的口中:
“明明应该得到关注的是我才对……就这个胆小鬼,她凭什么?”
“呸呸呸!”尾巴将满口的恶意吐了出去,看着大哭的藿藿,它就更烦了,身为罪魁祸首,它叹了口气:
“唉,那这样吧,你深呼吸,放空大脑,什么都不要想,老子来帮你解决。”
藿藿还没缓过劲来,断断续续道:
“可……可是白罄哥哥说,符纸不能、不能揭……”
“你别管,照做就行。”
听到尾巴这么说,藿藿也只能照做了,她耳根子软,禁不起尾巴一直在旁边循循善诱,女孩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
送走了藿藿,白罄悠哉悠哉地叼着一片面包,打了一艘绥园的星槎,昨天他才知道十王司是包路费的,甚至吃住也能包,所以现在他就是能不走路就不走路。
有羊毛你不薅?
去这种地方,只有胆子比较大的星槎飞行士才会接白罄的单子,因为没什么人跑这条路,所以每次白罄上星槎时,驾驶舱里基本都是同一个白色毛发的狐人。
对方留着胡茬,嗓音很粗,眼中有些沧桑,好几次遇到白罄,他就自然而然地和对方聊起天来:
“这次还是去绥园?”
“嗯……”
白罄不擅长接话,简单应了一声就翻出手机,继续在浏览器上怎么养女儿。
“养女儿,就像种花!父母做到这6件事,她会越来越幸福!”
博主的声音有点大,白罄一时没将音量关小,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飞行士一跳,不过等到白罄减小手机的音量,他就打趣道:
“持明族也会烦恼育儿吗?”
“嗯,不是我的孩子。”白罄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飞行士大笑一声:
“现在的营销号啊,都是睁着眼睛乱说,养孩子这事儿,孩子开心快乐,教孩子怎么成为一个好人就行了呗。”
“好人……”
白罄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轻轻一笑:
“你这么懂,结婚生孩子了?”
飞行士爽朗一笑:
“嘿,离婚了,孩子判给孩子他妈了,我呢就在这一趟跑跑星槎,维持我一个人的生计就够了。”
“一个人也挺好的。”
白罄点点头,视线飘向了窗外。
洞天外云卷云舒,往日高不可攀的白云此刻就如同被驯服的苍狗一般匍匐在仙舟人的脚下,只要在靠近洞天边缘的地方伸出手,就能感受到湿润的空气在手中游离。
和陌生人聊天……好尴尬。
他这么想,飞行士似乎也觉得尴尬,开始主动找起了话题。
“哥们怎么称呼?我叫雪斋。”
“白罄。”
气氛又归于沉默。
“哥们你是经常去绥园吗?”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