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自贞有片刻的沉默,傅夫人也没有打扰,直到看见齐自贞抬起头,看向自己。
“老夫人,您是觉得我恨透了傅良沁,巴不得让她死,所以您来找我,想让我替你们除了她,您这想法没错,只可惜”
“可惜什么?”傅夫人微微眯眼,“你对司令一往情深,眼见着司令这样宠爱她,你难道就不难受?不想置她于死地?”
“想,”齐自贞痛快的承认,“日夜都想。”
闻言,傅夫人有些不解,问;“那可惜什么?”
“只可惜,”齐自贞笑了笑,声音十分平静,“我狠不下心。”
“三夫人看起来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傅夫人嗤笑。
“她是司令心尖上的人,对她下手,就等于是对司令下手,实话不瞒老夫人,让司令伤心,我可舍不得。”
傅夫人怎么也不曾想到齐自贞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定定的看了齐自贞一会儿,终是没再逗留,起身离开了南院。
待傅夫人走后,秋霞将一碗银耳红枣羹送到齐自贞面前,低声道;“夫人,那傅老太太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沾手,倒是将主意打在了夫人身上。”
齐自贞心知秋霞方才定是没有走远,而是将自己与傅夫人的话全都听了进去,她淡淡抿唇,端起银耳羹微微抿了一口,道;“也不怨她,她料定我恨极了傅良沁,来找我也是人之常情。”
“那傅老夫人也是拎不清,除了二夫人母子,岂不是让大夫人得势,夫人又何苦来蹚这场浑水。”
“你说的没错,”齐自贞慢慢的搅动着手中的银耳羹,轻笑道;“我连个儿子也没有,我费那功夫和傅良沁作对,我图什么?”
话虽如此,齐自贞眼底却还是漾着几分凄凉之色,秋霞看着,便是不忍,“夫人如今正当盛年,还是有机会给司令生个小公子的。”
“是吗?”齐自贞淡淡一笑,低下了头。
谢承东这次一走便是两个多月,梁建成这次孤注一掷,倒是将所有兵力全是派来了江北,江北军装备虽是优良,可也抵挡不住渝军不要命的打法,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喜忧参半,良沁的心便一直是七上八下的,不知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日子进了九月,从北麓那边传来消息,谢承东终是带兵从渝军手里夺回了北麓山的据点,渝军后退三十里,仍是对江北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反扑。
九月中旬,时值国民总理张克凡六十岁寿诞,谢承东部署好战地的军事,回到了北阳。
官邸早先便是收到了消息,得知谢承东从战地回来,傅良澜几天前便命人将官邸收拾一新,就连些弯弯角角的地方都是打扫的纤尘不染,到了谢承东回程的日子,傅良澜带着孩子们一早便是守在了主楼门口,等着谢承东的车队。
未几,就见齐自贞带着谢珊,良沁抱着谢振玮,也是从各自的院子赶了归来,傅良澜笑意温和,与齐自贞寒暄了几句,继而便来和良沁说话,她神色寻常,似是姐妹两还是如之前般亲密无间,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良沁只是抱着安儿,傅良澜问话,也是一一回答,可终究有了几分隔阂,傅良澜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只含笑逗着外甥,对安儿十分疼爱。
未过多久,就听一阵鸣笛声从前院传了进来,众人俱是神情一震,向着前面看去,谢承东的车队已经驶了进来,在主楼前停下。
傅良澜带着诸人迎了过去,待谢承东下车,其他人还好,谢瑶已是向着父亲扑了过去,脆生生的喊了句;“爸爸!”,将身子埋在了谢承东怀里。
谢瑶今年已有九岁,个子长高了不少,谢承东却还是将女儿抱了起来。
“平儿,你都多大了,快别闹,赶紧儿下来。”傅良澜见状便是呵斥,“爸爸才回来,不能这样缠着他。”
平儿只是不听,仍是搂着父亲的颈脖,谢承东看向良沁母子,便是将女儿放了下来,和傅良澜与齐自贞随口说了两句,便是走到了良沁面前。
谢振玮看见父亲,脸庞上倒是有些木怔怔的,谢承东看着,便是笑了,从良沁手中抱过儿子,两个多月没见,谢振玮早已认不出了父亲,刚被父亲抱在怀里,便是小嘴一撇,“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这小子,你老子才走两个多月,你就不认识了。”谢承东笑声爽朗,在儿子的脸蛋上扎扎实实的亲了一口,他下颚上的胡茬早已冒了出来,扎的谢振玮哭得更是厉害,跟个小花猫似得,不住的向着良沁的方向张着胳膊。
两个多月没见,良沁见谢承东黑了,瘦了,心里本是漾满了疼惜,可又见他这般逗弄孩子,不免轻声嗔了几句,眼瞧着他们一家三口,谢承东眼里心里都是良沁母子,傅良澜和齐自贞站在一旁,彼此眼底都是浮过淡淡的落寞。
刚回到卧房,谢承东便是抱住良沁的身子,急不可待的寻到了她的嘴唇,二话不说,便是将她抱在了床上,良沁有些心慌,忍不住去推他的身子,小声提醒他;“不行的,现在还是白天”
谢承东压根不管不顾,直接褪下了她的衣裳,良沁见他居然要和自己“白日宣淫”,不免觉得臊得慌,可见他兴致正高,又念起两人分别这样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