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沁刚触到他的怀抱,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鼻子就是酸了,站台上蒸汽朦胧,看不清周遭的人影,谢承东紧紧抱着良沁的身子,俯身向着她的唇瓣吻去。
良沁有些羞赧,生怕被别人看见,她轻轻推了推谢承东的胸膛,谢承东握住了她的小手,松开了她的唇瓣,附在她耳旁低声言了句;“想你快想疯了。”
良沁闻言,脸庞有些发烫,她垂下眸子,白净的肌肤上渗出淡淡的晕红,此时的蒸汽刚好飘散了些,她如同雨后清荷般的站在那里,仿似连灰暗的车站都要被她映亮了几分。
谢承东解下自己的大氅,为良沁系在了身上,他揽着她的腰,转过身子,就见贺连恺领着侍从一个个犹如钉子般的站在那里,他看在眼里,便是笑道;“你们这一路都辛苦了,下去歇息几日,等歇息好了,就跟我上前线,打鬼子。”
“是,司令!”侍从们齐声开口,声音坚定而洪亮。
谢承东说完,不再逗留,只搂着良沁一路走出了站台,车队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贺连恺抬起头,看着两人的背影,眼见着谢承东对良沁呵护备至,他心下怅然,只收回了目光,无声的立在那里。
邵平为两人打开了车门,上了车,谢承东便是将良沁揽在怀中,不管不顾的亲了下去,良沁从他的滚烫的亲吻中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思念,她没有再推脱,只倚在他的怀里,由着他深深吻着自己。
直到良沁快要透不过气来,谢承东才松开了她的身子,他的黑眸打量着她的面容,见她这一路千里奔波,虽说专列上丫鬟嬷嬷,厨子仆人的一大堆,可到底是十分熬人,良沁脸色有些苍白,唇角却又带着温柔的笑意,看起来更是让人怜惜。
“辛苦你了。”谢承东抚着她的脸,轻声问了句。
“哪儿辛苦了,”良沁莞尔,柔声道:“车上的人都照顾着我,就连厨师你都给我准备了三个,怎么还会辛苦?”
谢承东摩挲着她的面颊,看着她唇角的笑涡,只觉得心中一动,后座的空间极大,他索性将良沁抱在了膝上,良沁微微一惊,情不自禁的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颈脖,她的脸庞温热,忍不住向着前面的司机和邵平看了一眼,见他们两人皆是正襟危坐,似是对后座的事充耳不闻,良沁看着,才觉得稍稍安心。
“你又发疯。”良沁轻声开口,心里终究是甜的,一句话刚说完,又是笑了起来。
谢承东也是一笑,将她带向自己,良沁见他的脸庞越来越近,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直到他又一次擢取了自己的唇瓣,这一次不同于方才的急迫,而是充满了柔情与疼惜,良沁眸心渐渐浮起一丝氤氲,她仍是搂着谢承东的颈脖,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沉浸在他的温柔与深情之中。
辽阳城,汽车一路驶进了冯将军府。
良沁向着谢承东看去,眸子有些疑惑,“瑞卿,我们要住在冯将军这里吗?”
谢承东紧了紧她的身子,道;“沁儿,待会我还要回到前线,你先在冯府住着,冯夫人性子和善,这几日,我托她照顾你,等前线战事稳定,我就接你过去。”
良沁听他要上前线,心里顿时抽紧了,她不安的看着他,小声道;“你是江北军的总司令,也要亲自上前线吗?”
听了这话,谢承东就是笑了,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只轻声吐出了两个字:“要上。”
“那你千万小心,不要受伤。”良沁有些难过,不曾想两人此番刚见面,却又要分开。
“好,我答应你。”谢承东将她抱紧,待汽车在冯府的内院里停下,谢承东牵过良沁的手下车,就见冯家的家眷俱是等在了那里,看见谢承东与良沁,冯夫人领着儿媳妇立时笑盈盈的迎了过来,良沁见她眉目和善,观之可亲,看起来五十余岁的样子,打扮的富贵逼人。
“冯夫人。”谢承东行了个军礼,一旁的良沁亦是向着冯夫人微微俯下身子,冯夫人连忙口称“不敢”,双手将良沁扶起。
“这位,就是二夫人吧?”冯夫人的目光落在良沁身上,只笑着赞叹;“这样天仙般的美人儿,也难怪司令整日里的惦记。”
谢承东仍是握着良沁的手,闻言也是淡淡一笑,“内子(嫡妻,妻子的意思)年纪还小,有劳冯夫人照顾,失礼之处,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见谢承东唤良沁为“内子”,冯夫人心中一凛,她知道良沁只是妾侍,可谢承东既称呼她为内子,只让她不得不对良沁高看一眼,又见谢承东一直握着良沁的手,他是何等人物,能在众人面前如此,足以见得他的确是十分看重这位夫人,冯夫人心下明了,只与谢承东温声开口;“司令请放心,您和梁司令这次千里迢迢的赶来相助我们东北,这一份恩情冯府上下都记在心里,您且将夫人交给我,我们冯府上下自会竭尽全力的照顾夫人,哪怕少了夫人一根头发丝儿,别说司令心疼,就连我都不依。”
“冯夫人说笑了。”谢承东微微一笑,转过身子向着良沁看去。
良沁心知他要走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碍着冯家一众女眷都在,只小声说着;“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谢承东压下心中的不舍,顾忌着冯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