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死。
但士族门阀如同百足之虫,死一个就死一个,不碍事。
而现在的局面则不同了,秦铎也轻飘飘一句话,打破僵局,将世家的底气,像釜底抽薪一般,彻底按死。
犯错的朝臣,子孙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士族门阀百代积攒的基业,赋之一空!
朝臣中一时暗流涌动,互相之间暗暗传递眼神。
平日里各个世家撕咬得你一口我一口,但真正到了危机世家阶级利益的时候,他们肯定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先是那个寒门文士之首第五言,现在,轮到秦铎也。
右相站出来,还没等说话,忽然殿门外有人传报。
“镇北将军蔺栖元归京,求见陛下!”
秦玄枵凤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正准备说话的右相,道:“今日朝会就到这里吧,蔺将军五年来第一次归京,朕有话同将军说。”
百官无法,只得列队退下。
秦铎也也跟着百官列队走出无极殿,他准备出殿之后,再绕回宫中。
于情,也许小皇帝要和将军说些话,他不好在场;于理,遵守朝会的规矩,不被人挑出错来,这样合适。
出了门,第五言忽然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原本想与秦铎也交谈的官员见状,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将秦铎也围住,于是三三两两,神色有些许凝重地结伴离开了。
“多谢第五大人解围。”
秦铎也看得出,第五言在帮他,免受世家门阀的侵扰。
“不客气。那日文大人帮助犬子的忙,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过。”
第五言神色诚恳,他知道,如果没有秦铎也出手,他现在必着了士族的道儿,会被他们攻击围剿,于是看向秦铎也的神色又感激几分。
他问,“正巧这两日仲熙那孩子还想见你,文大人何时有空,去寒舍小坐?”
秦铎也想了想,觉得去一趟也可,第五仲熙那孩子还挺有趣,便回复:“今日天色不好,晌午过后可能有雨,等雨停后,我再赴约。”
“那好,一言为定。”第五言欣然点点头,出宫了。
秦铎也见朝臣都走得差不多,转身回宫去。
问过勾弘扬之后,他向着含章殿后殿走去。
秦玄枵正和蔺栖元在后殿的凉亭。
君臣一坐一站,皆背对着秦铎也来的方向,二人望着亭前的曲水溪流。
流水声潺潺,穿过假山之石,向后宫蜿蜒而去。
秦铎也逐渐走近了,二人的对话落入耳中。
“蔺将军回程日期,按原计划,应该是在十月初?”
另一道浑厚的声音回复:“是的陛下,但臣赶路急些,想在风雨前赶回,去南山扫墓。”
秦玄枵没说话,蔺栖元的声音忽然黯淡下来。
“陛下……三日后,是溪儿的祭日,您……要去南山看看您母亲吗?”
“不必了。”秦玄枵的声音一如既往。
“也是……陛下已经为她报仇了。”
“嗯,”秦玄枵沉默了一会,再开口,声音有轻微的缓和,“舅舅,这次回来,你要呆上多久?”
“开春再走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等到二月,也给我父母扫扫墓……”
蔺栖元继续说:“陛下,赵之寒死在四月,那时我已经回北疆了。清明的时候,您能替我去南山,为我的情同手足的兄弟、也是您的生父,点上一支香吗?”
秦铎也的步子猛地顿住。
第23章 剑拔弩张
那一瞬间,秦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感觉到双脚被死死地钉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好似万马奔腾,轰隆隆作响,一片嗡鸣。
蔺将军他,刚刚说什么......?
小皇帝的生父,谁?赵什么?
秦铎也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他浑身上下一片冰凉,指尖微微颤抖,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凉亭中,秦玄枵和蔺栖元的对话依旧源源不断传来,穿越耳边尖锐的嗡鸣之声,像刀子一般,笔直地扎进秦铎也的脑中。
“赵之寒啊,行,朕会去看看他的,蔺溪和他埋在一起,到时候朕也顺便去为她烧些纸钱。”
蔺栖元听到秦玄枵对蔺溪的称呼,皱了皱眉,但又最终什么都没说。
“陛下,”蔺栖元忽然在秦玄枵身后单膝跪下,“谢谢您,为您的父母、外祖母报仇雪恨。”
秦玄枵声音淡淡的:“秦家那些杂碎,杀了就杀了,倒是你,蔺将军,舅舅跪外甥,像什么话。”
“是臣跪君。”蔺栖元固执纠正。
“那随你吧。”秦玄枵不欲和他纠结这些。
秦铎也只离凉亭几步之遥,他清晰地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一字一句,扎在心里。
他站在原地,无法向前,亦不知道要不要后退。
忽然,天边传来闷哄哄的一声惊雷,声响巨大,在昏沉浓厚的云层中炸响开来。
秦铎也被这一声惊雷忽地惊到,从惶惶然的状态中猛然脱离而出,才恍然觉知,冷汗已经浸湿衣衫。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凉亭中一跪一坐地臣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