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庆幸着,还好自己这没落太子的身份多少还保留了些最后的体面,不至于像那些犯下重罪的普通囚犯一般,被戴上沉重冰冷的脚链手铐,行动都变得迟缓艰难。可即便如此,他此刻的处境也着实让人无奈到了极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身体,暗自叹息。和前世那经过千锤百炼、在枪林弹雨中都能来去自如的特种兵体魄相比,这身体简直就如同弱不禁风的娇花一般,孱弱得厉害。仅仅是小跑几步,便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气喘吁吁,喉咙里泛起一阵干涩的疼痛,更别说要应对眼前这凶险万分、步步杀机的局面了。
然而,危险可不会因为他的这些感慨而有半分延迟,仿佛是早已预谋好的一般,那群黑衣人如恶狼嗅到了血腥味,嗷叫着从道路两旁的隐蔽之处朝着他们猛扑了过来。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瞬间打破了原本略显沉闷的氛围。押送的士兵们哪见过这般阵仗,一个个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惊恐的呼喊声、慌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有人试图去拿武器反抗,可手抖得连刀都差点拿不稳;有人则直接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李贤,在这混乱的瞬间,目光却瞬间变得锐利无比,那是属于特种兵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警觉与果敢,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即便身处绝境,也依然有着能瞬间反击的气势。
尽管身体在落地的刹那因为虚弱有些踉跄,但多年严苛训练出来的战斗本能已经完全被激发,就像深埋在心底的火种,一经点燃便熊熊燃烧起来。他身形一晃,以极其巧妙的角度躲过了最前面黑衣人刺来的一剑,那剑尖几乎是贴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冷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踢在了那黑衣人的手腕上。黑衣人吃痛,发出一声闷哼,手中的利刃“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溅起一小片尘土。
李贤顺势一个箭步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剑,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他握住剑柄的那一刻,仿佛又找回了曾经在战场上杀敌的那种熟悉感。一个转身,他朝着旁边冲过来的黑衣人挥去,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划破空气时,带出一阵“嗖嗖”的尖锐声响,仿佛是死神奏响的音符。那黑衣人只来得及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剑刃精准地划过他的手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黑衣人捂着伤口惨叫着往后退去。
这些黑衣人虽说平日里也算是训练有素,在这京城周边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算是得心应手,可哪里见过这般打法。他们以往行事,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再加上总是暗中偷袭那些毫无防备的目标,才能屡屡得手。而李贤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无比,那是融合了现代特种兵历经无数实战总结出来的格斗技巧,出拳时拳风刚劲,直击对方要害;踢腿时又快又狠,总能让敌人防不胜防;格挡的时候更是恰到好处,巧妙地化解对方的攻势,同时还能抓住那转瞬即逝的空隙,给予对方有力的回击。
不一会儿,靠近李贤跟前的几个黑衣人就被他打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有的捂着伤口痛苦地呻吟着,那痛苦的声音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凄惨;有的直接瘫倒在地,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随后便没了动静,生死不知。可黑衣人毕竟人数众多,一波刚倒下,又一波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那一张张蒙着面的脸,只露出一双双透着狠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贤,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李贤深知自己不能被困在原地,否则就算自己有再厉害的身手,也迟早会被耗尽力气,最终葬身于此。他且战且退,边跑边打,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却又无比坚定。他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周围,试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寻找出一丝突围的机会。
再看那些押送他的士兵,一个个畏畏缩缩地躲在一旁,眼神闪躲,根本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有的士兵甚至偷偷往后挪动脚步,只想着能离这危险之地越远越好。李贤心中冷笑,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家伙看样子早就收了对方的好处,此刻怕是心里正盼着自己赶紧死在这里呢,指望他们出手帮忙,那根本就是奢望,自己如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一身本领了。
李贤在奔跑中,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背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可那汗水却像是怎么也擦不完似的,不断地冒出来。然而,他的眼神依旧坚定,透着一股绝不屈服的倔强,手中的剑依旧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他孤注一掷的决心。
就在他感觉体力越发不支的时候,他猛地瞅准了黑衣人包围圈的一处薄弱环节。那一处的黑衣人似乎配合上出现了些许破绽,彼此间的距离稍宽了些。李贤咬了咬牙,猛地发力冲了过去,他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双腿和手中的剑上。只见他如离弦之箭一般,手中的剑更是如灵蛇出洞,瞬间又撂倒了两个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捂着伤口倒了下去。李贤硬是凭借着这股冲劲,从那缝隙间闯出了一条生路,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
身后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