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沙浮在空中的风。
无处不在,感知甚微的风。
沙漠上,沙浮在空中。
二人的脚挪在地上,脸迎着一粒一粒的沙,往前走。
二人把贴在了脸上的沙拨下,沙原浮在了空中。
余二时用嘴吹面前的沙说:“我们是不是到月球上了?”
含雪伸着掌,呼呼,把面前的沙扇过说:“有那好事儿?”
余二时吹烦了,直直的走,脸上一脸沙,转头说:“这沙为什么飘在空中,说不通啊。”
含雪看他沙脸的样,扶腰笑:“风吹的,蜗牛壳。”
余二时蔫头:“风,蜗牛壳。”
“我们去把蜗牛壳埋了吧。”他忽又说。
含雪摆手:“那么多蜗牛壳,埋不过来。埋了,它原能把沙吹起。”
二人挥着手,把面前的沙扇过,往前走。
二人护着面,往前走。
二人垂着手,往前走。
二人成了沙人,往前走。
二人站住了,沙太重,把沙拍掉,继续往前走。
二人成了沙脸,往前走。
二人站住了,脸上的沙在动,飘走了。
四周的沙也在动,飘向了同一个方向。
沙在二人前方的一处汇集,汇集,有了样,一粒粒从不同方向飘来的沙,在那里汇集成了沙柱。
沙飘动的速度变快了,已不能叫飘,叫飞了。
沙飞来附在了沙柱上,沙柱在变粗,变高。
二人楞在那里,忽觉,背有挂重,又有推力。
二人扭头看,背上贴了一层厚沙。
远处浮在空中的沙粒都在动都在飞,飞的方向正是那个沙柱。
二人站在了那里,挡住了沙的路,就一层层的无声的撞在了二人的背上,积成了一层厚沙。
不断飞来的沙,沙沙沙的还在往二人的背上撞。
眨眼间,二人背上的沙已有一臂厚,这臂是垂直于背的那个臂,不是平行的如胳膊粗的那个臂。
背上的每一粒沙都在动,都在用劲,同一个方向,朝那沙柱的方向。
背上万粒沙的力汇在一起,还是很大的。
二人背部受力,身往前倾。
含雪的一脚往前挪,一点点的往前挪,她想用挪出去的跨步,脚蹬地用力,把前倾的身体顶直了再说。
余二时似像后面有个家伙推他,闪开,不要挡路,那样,不耐烦的动了身。
含雪看见,急说:“不要动。”
余二时的身、腿、脚已松了力,想着走到一边,给后面的家伙把路让开。
这身体一卸力,贴在后背一臂厚的沙快就把余二时直直的推向了前方的那个沙柱跑飞去。
余二时啊啊的一路叫,开始是跑,然后是脚尖跑,没跑几下,脚尖就离地了。
啪的一下,沙快把余二时一拼推贴在了沙柱上。
没了声音,只有两只手在沙柱的两侧乱晃。
含雪直起的身,往下弯,弯的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太快,身体卸力,就和余二时一样了。
太慢,余二时就没气了。
她一只腿在前跨着,身体往下弯,另一只腿不由的往后移。
含雪原地劈了叉,身体弯下,贴在了前面的腿上。
背上的沙快从她的上方飞去啪,贴在了沙柱上,像是余二时的头部那里吧。
晃在空中的二只手一下握了拳。
含雪起身,跑去,电磁枪不行,把沙柱打破,万一在把里面的余二时给打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惨了。
含雪手环亮,两把电磁枪飞在上空,发电磁刚波狙挡还在飞来的沙。
她用手挖挖挖,把沙柱挖出了坑,挖出了余二时的头。
她一脚蹬在沙柱上,用流血的手拉拉拉,把余二时拉出了沙柱。
她用手拍,拍余二时的脸,没反应。
她用手按余二时的胸,扒开了余二时的嘴,掏出了沙。
她拢着嘴吸空中的气,准备给他。
余二时睁开了含沙的眼,抬手说:“还活着,不用了。”
含雪松了神经,紧绷的身体松下。
余二时又说:“口中的那口气别浪费了,给我吹吹眼中的沙。”
含雪合着嘴笑:“好。”
含雪给他吹尽了眼中的沙。
翻身坐到了地上:“吓死我了。”
愣住:“我的枪呢?”
“啊。”余二时在揉眼中根本没有吹下来的湿沙抬头“枪?”
含雪跳站起来,刚才以为余二时要死了,全神救他,分心,忘了枪,枪被沙推进了沙柱中。
枪枪枪,我的枪。
含雪汗流,手环亮,脑际驱动,电磁枪发射电磁刚波。
沙柱上的沙飞溅,射出了绿色电磁刚波又射出了一波电磁刚波。
含雪大松口气,脸起微笑。
二把电磁枪从沙柱中飞出,回到了含雪的手中。
余二时站起,看她流血的手,拍拍她的肩说:“谢谢。”
他指着她的手又说:“你的手···”
含雪看手中的枪,抬头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