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雪一过蓝色屏障就惊出一身汗,其他几人同样如此。
眼下是万丈深渊的断崖,脚下只留有一米长的平坦崖沿,将够腾挪转身。
晓大胖经过蓝色的屏障,有些眼盲,脚底没收住,差点摔了下去,幸得雨淋淋手疾眼快从前腰拦了一下,也就这一下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他侥幸逃过一劫,靠在身后的屏障上嘘嘘喘气。
他惊魂定下,饶自的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没死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那份惊险瞬间,就像是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梦境足以让你失去眼下的一切美好前景,醒来后才知是虚惊一场。
那种欣慰感觉让人久久回味。
前方深渊雾气笼罩,看不清。
几人只能等。
崖沿朝下浅凹,有弧度,几人侧身蹲下,尽可能不去看下面。可是就苦了晓大胖了,他身宽体胖占满了崖沿宽度,有时不想看也难啊,瞥见深不见底的崖下,有种坠落感,他干脆爬展了,也像晓大胖那样,把头埋在了臂下。
远些看,那道崖沿就像一条水渠从蓝色屏障和断崖的衔接处穿身而过,延伸到天的两边。
几人被困在了上面。
含雪心中发慌,她实难在这种上下两难的环境下待很久。
她小心站起身,催促处在前面的余二时,想让他也起身,到前面看看。
余二时的后脑勺摇了摇。
含雪皱眉,没见他在木积房的悬梯上有恐高的迹象啊。
问他。
他说:“不一样,那里能看清下面,这里不能。”
她想要跨过去,太难,想从他的身旁绕过,太危险。
无奈,她又蹲了下来,换了个姿势,背靠屏障,小腿伸出崖沿,甩在空中。她倒不怕,就是时间长了,心里憋的慌。
另一侧的小冒冒,想学她那样坐,可腿短,脚底蹬在了崖沿凸起的边上,屁股凹在崖沿里,倒不舒服了,腿圈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最安全。
晓大胖还趴着那,一动不动。
雨淋淋一脸神往,似是被眼前雾气萦绕迷幻无间的场景所吸引住。
小王的背紧紧贴在屏障上,盘腿坐着,一动不动,眼睑垂下,视线不看前,不看左,不看右,也不看下,他把目光散开着,虽睁着眼,但尽可能什么都不聚焦。困了,眼闭上缓一缓,很快又睁开,再放空。闭上眼时,身体的打颤,像是表明他在看不见时,脑中也能想象到或者更难清晰的想象到眼前的危险困境或者稍有不慎脚底一岔、身下的崖沿突然消失等等这些有可能发生的危险情景。
六人就这样背靠冲天的蓝色屏障,一个挨一个处在悬空的崖沿上。
余二时的腿发麻,躺了下来,腿展了又展,蹬了又蹬。
躺定了,不由视线上望,旁侧的蓝色屏障填满了眼中和视线所能及的地方,有如一面蓝墙将要压下。
他翻身也像晓大胖那样趴下了,把头埋在了手臂上。
含雪乐笑一下,又苦笑一下。
雾气散尽。
天气阴沉。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浊水、藻类植物、瘴气浮绕,唯有一道长长的石桥高高的架在上方,贯穿而去。
石桥一头连接着蓝色屏障上的崖沿,离几人的位置有五六百米的距离,桥身向正前方直直延伸去,望不见另一头连接着什么。
几人贴着蓝色屏障向那石桥头走去。
石桥宽三米,但没有护栏,水汽浮着,面滑。再望望纵深千米下方的藻水瘴气。
走在上面,给人的感觉比处在凹进去的崖沿上更害怕。
几人一个个走在了石桥的中间,排成了一线。
说来奇怪,几人都感觉有掉下去的可能,线走的更直了。
也许是没有护栏的缘故吧。
走了有一个小时。
线走的没样了,两两并肩。
也许是适应了吧。
又过了一个小时。
几人脸上变得轻松起来,开始有声音从几人嘴里说出,交谈着什么。
也许是见没有危险吧。
又走了一个小时。
有笑声从几人口中发出,晓大胖和小冒冒戏闹起来,他抱起她,假装要把她从石桥上抛下去。她配合着,假装发出尖叫音。
也许是压抑的欢乐,需要释放一下吧。
再往下走。
几人神情愉悦,偶还驻足观赏。
也许是一座不见头的石桥、一汪无际的水面在几人眼中变成了一道靓美的景画吧。
一人的背影出在几人眼中。
那人在前方徘徊不前。
望见那人,几人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酒女201口中的那人:光之子。
走近了,几人又不约而同的给否定了。
那人之所以停足不前,是因为前面的桥断开了,但也就断开了一大步点的距离。
这人怎么可能是光之子,按酒女201所说,他可是有比拟光的速度。
听见声音,那人转过了头,是个青年男子,十八九岁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容貌俊朗,深黄色的衣服裤子和鞋子,像是某种制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