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无奈,将沈慕雪紧紧地抱在怀中,轻轻说道:“先吃饭,不要再闹了。”
“皇上~”
“好吧,准了。”
当天晚上,小林子把章俊带到皇后面前。
沈慕雪给了皇后两个选择:要么远走高飞,前提是指认太后。
要么坚持沉默,变成皇帝与太后博弈的一个棋子。
“皇后,您和您腹中的孩子若是出了事,众人肯定会把账算在臣妾这皇贵妃的头上。因此,这世上最希望看到你们平安无恙的人正是臣妾自己啊。”
给皇后洗完脸后,沈慕雪握住她的手真挚地说:“臣妾清楚这些年来对您的伤害,现已恳求过皇上给予您个改过的机会。也希望您能够早日平安生产,站在我们这一边,才能保全您的未来。”
“并非是臣妾刻意破坏,但如果您选择了太后一方,难道太后会让您安全生下宝宝吗?更不用提即便有了龙裔,太后是否会让他继承帝位?”
倘若皇后真的诞下龙嗣,那么永宁郡王怎么办呢?
太后会为了区区一个小皇子而放弃永宁郡王的利益吗?
经过反复思考,皇后明白得太迟了。
在太后面前,自己只不过是个可被轻易牺牲掉的小棋子而已。
沈慕雪花费大半个夜晚来说服皇后转向,直至疲倦不堪的皇帝不得不强行带走了她为止。
皇后轻抚着腹部,心中猜测着沈慕雪话中有几分真实。
尽管如此,沈慕雪的一番话确有其理,如果有什么不幸降临到自己头上,大多数人可能都会认为这是出自嫉妒心作祟、意欲篡位的皇贵妃之手。
至少目前看来,沈慕雪不希望她遇到任何不测。同样地,为了保住沈慕雪及其胎儿的安全,皇上也不愿意在此刻见到皇后遭遇危险。
至于太后那边,则完全难以预料:她是会选择默默忍受自己的罪孽,让自己从此隐居于寺庙中赎罪?
还是直接对自己下手,并嫁祸于他人身上呢?
还未等皇后彻底想通这一切,章俊已被推进屋内。
一时间她扑进了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章俊家中上下都有所牵挂,不能因为个人私欲而置全家于不顾,于是只能劝说皇后听从沈慕雪的要求去做。
皇后深知如果自己稍有闪失,对方绝不会放过无辜者。
此刻这对恋人虽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地相拥一起,但却讨论着生死诀别的问题。
察觉到皇上表情微妙的变化,沈慕雪试探性地提议道:“我希望能够举办一场祈祷大会,并借机让皇后现身讲述真相。假如事情进展顺利,请问可以适当减轻对于她的惩罚么?”
她并不了解这种事情给男人们带来的伤痛有多深重。
假如皇帝坚持要处死皇后以消解心头怒火,那也可以理解为正常人之举。
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听完这话后的天子显得毫不在意:“按你的意思办就是了,我只盼你不要太过操劳了,一切皆因孩儿才是最重要。”
说罢,沈慕雪立刻抱住他的腰肢,将脸颊埋入胸膛低声细语:“我们母子二人均健康无恙哦。”
次日清晨,关于太后病情进一步加重的消息传遍皇宫内外,据说连日躺在床上不停地呼唤着皇后的名字。
许多前往照料疾病的老臣们态度坚决,甚至表示非得见皇后一面不可,尽管最后都被太后阻止了,不过大家都觉得就算后者已濒临死亡,似乎也应该出来露个面才合乎情理。
沈慕雪暗自感叹太后的演技,然后命人前往洪福寺,请方丈来为太后祈福。
祈福仪式安排在三日后,并特别邀请了四品以上的官员家属参与。
随着邀请函的送达,许多诰命夫人们似乎稍微安心了些,认为皇后算有几分情面。
到了法事当日,沈慕雪搀扶着皇后一同前往太后的寝宫。
此时的章俊被严密监管着,他的生死全看皇后的行动了。
众人首先进入探视躺在病榻上的太后,亲手递药给太后喝下。
里面已按事先商议加入了由沈慕雪所提供的特制药物。
“各位先行告退吧,我有些私人话语需要单独告知皇后。”
诸位夫人行礼准备离开之际,沈慕雪温和开口:“平时总是听闻永宁郡王妃谈论,说太后最爱的就是皇后了。直到今天,我才算是亲眼见到了。即便我们二人同处怀孕之身,然而唯有皇后独受关爱。”
这句话让现场顿时沉默下来,众人心想:皇贵妃如此直接地点出了太后的偏心。
太后面色微变,却很快调整表情露出温和笑容:“哀家不过是与儿媳说些家长里短的话罢了,并没有偏袒任何人呢。”
趁着太后说话间隙,沈慕雪轻轻捏了捏皇后以暗示下一步动作。
“母后,既然法会有良辰吉日的要求,那不如咱们现在就过去参加仪式,待完成后还有时间详谈呢。”
太后再也无法推辞,在众目睽睽下只好同意前往庭院接受诵经。
洪福寺的住持开始为太后祈福诵读佛经,整个院落内梵音绕梁,令人心灵得到净化和平静。
突然间,皇后泪流满面地冲着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