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丫娘亲去世后,顾老二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根本就过不了日子,正好这时候,王翠花出现了,她是家里遭了灾,亲人都死光了,逃难到了他们的村子清溪村,村里人看她可怜,虽然人长得又黑又壮,但是粗壮能干活啊,又想到顾老二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就把两个人撮合在了一起,一个需要有人帮着带孩子,一个需要有个落脚点,两人一拍即合,在顾大丫娘亲去世的百天内迅速成了亲。一开始王翠花对顾大丫虽说不上有多好,但总归能不饿着她,后来她自己怀孕了,又生了顾二丫,渐渐的就对顾大丫不怎么上心了,甚至有些嫌弃。总之,顾大丫刚能走路就开始干活了,扫地、烧火、喂鸡,后来再大一大,做饭,下地干活哪个都缺不了她,后来顾小宝出生了,王翠花见生了个儿子,在这个家里也算是能站稳脚跟了,彻底的放飞了自我,不但拿捏住了顾老二,对顾大丫也是非打即骂,本来就不太爱说话的顾大丫变得就更沉默了,只有和芸娘在一起才能有点话。
至于那西樵村的老吴家,一开始还不时的来看看顾大丫,给她送点吃的用的,后来顾老二成亲后,又有了其他的孩子,老吴家也看出来了,送来的东西根本就到不了顾大丫的手里,渐渐的就不送了,只是偶尔年节还走动一下,证明着两家的亲事还在。
顾小宁从芸娘的口中大致知道了顾大丫的基本情况,得出了结论,这顾大丫实惨。芸娘见顾小宁不说话,便安慰她说“大丫,听我娘说,那吴家在西樵村还是不错的,不但家里的地多,而且听说和你定亲的那个吴贺奇现在还在镇上读书呢,这要是能考上个秀才什么的,大丫,以后你就是秀才娘子了。”
顾小宁笑了笑,什么秀才娘子的,跟她都没有关系,等完成任务,姐就走了。
“芸娘,你听说过刘员外吗。”“刘员外?哪个刘员外。”听到芸娘的话顾小宁的脑袋嗡的一下。“不是,有很多刘员外吗?”“你怎么了,这么紧张干嘛呀。”芸娘不解的看着顾小宁。“没事儿,就是问问。”芸娘想了想“好像新坪镇有个刘员外,我二哥不是在镇上做工吗,好像听他说过,说是个大善人。”顾小宁的眼睛瞬间冒出了星星“芸娘,那你二哥有没有说过,这刘员外有没有女儿?”“这倒是没听过,哎,你问这个干嘛?”“没、没什么,就是好奇。”“哦。”
芸娘看了看天色“我帮你把水弄回去吧,要不然一会儿你那后娘又要打你了。”说完就把泡在溪水里的脚拿出来,顾小宁随意的一瞥,忽然看到芸娘的右脚踝上有一个像是梅花的印记“芸娘,这是什么?胎记吗?”芸娘顺着顾小宁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脚踝:“我也不知道,我娘说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可能就是胎记吧。诶呀,别管这些了,快点,咱俩抬着这水桶赶紧走吧。”芸娘赶紧穿上了鞋袜站起身。
两个女孩子往返了几次,终于把厨房里的水缸挑满了,顾小宁虽说刚刚接触芸娘,却十分喜欢芸娘的性格,看着芸娘满是汗水的脸“芸娘,你快回家歇歇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嗨,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顾大丫,还不赶紧把后院的鸡喂了,上山去砍柴,怎么等着老娘揍你你才动是不是。”屋里,传来了王翠花的咆哮声。芸娘吐了吐舌头“大丫,你赶紧去喂鸡吧,我先走了,等你有空了我再来找你。”“嗯。”
顾小宁喂了鸡,又拿着砍刀吭哧吭哧的上了山,一大早就干了一大堆的活,此时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都消化没了,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的顾小宁虚弱的扶着一棵树缓缓的坐下:“唉,这要是有苍溪道长的饱腹丹该有多好啊,真是要被饿死了。”就在顾小宁哀叹不已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旁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
“小白?”正是小白,从草丛里钻出来后,小白抖了抖身上的毛。“小白,你有吃的没?”顾小宁有气无力的靠在树上期盼的看着小白,小白嫌弃的撇撇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苍蝇尥个蹶子都能把你踹出二里地。”“那怎么办,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看看我这胳膊。”顾小宁抬起了自己芦柴棒一样的胳膊“这可不是饿一顿就能成这样的。”
小白看了看顾小宁,转过头重新走回了自己刚才钻出来的草丛里,将头伸了进去,从里面拽出一只被咬断脖子刚刚咽气儿的老母鸡,顾小宁都看呆了。
“这、这,你从哪儿弄来的。”“你管那么多干嘛,有的吃你就吃呗,哎,你会做吗?”顾小宁摇了摇头“你可真笨。”顾小宁一听怒了“你不是也不会。”“可这只鸡是我弄来的,反正生的我也能吃,那你就别吃了,我还能多吃点。”
顾小宁一听,那可不行,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诶呀,好小白,你最好了,我来,我会。”
顾小宁捡起地上的老母鸡,从地上又捡起一块比较尖锐的石头,这附近有一处流淌的山泉,顾小宁就在这里给鸡开膛破肚,小白看着顾小宁这熟练的手法啧啧两声“你这手法挺熟练呐,这是没少杀鸡呀。”顾小宁白了它一眼“你不知道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嘛,我告诉你小白,你现在就是给我一头猪我都能给你宰好了,洗干净。”小白撇了撇嘴,没吱声。
顾小宁收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