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宁早上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她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一遍,身上的伤也不疼了,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顾小宁觉得,老道士的药真是个好东西,这么重的伤,要是靠自己没有一个月都动不了。顾小宁欢快的跳下床,就听见外面张老汉的放低的声音“赶紧把水烧好,早饭做好,一会儿道长就该醒了。”“爹,您就放心吧,都准备好了。”“哦,对了,儿呀,你一会儿去万宝楼订桌酒席,咱们中午请道长好好吃上一顿。”“行,爹,我知道了,您呐,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这时顾小宁推门走了出来,“诶呦,道长,您醒了,是不是我们把您吵醒了。”“不是不是”顾小宁连忙摆手。“昨晚睡得可好啊。”张老汉笑眯眯的看着顾小宁问。“睡得不错。”“那就好,那就好,道长,洗漱的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先洗漱,然后再吃早饭。”“不急,老丈你孙儿如何了?”“诶呦,道长啊,多亏了您了,今天早上我那孙儿就醒了,喝了一碗稀饭,这会儿呀,应该又睡了。”顾小宁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过去再看看他。”“哎。”
吃过了早饭,顾小宁随着张老汉来到了张锦年的屋子,此时的张锦年正背靠着软枕靠床头坐着,看见苍溪道长过来就要起身,顾小宁急忙阻止了他。
“道长,就该让这孩子给您磕三个响头,没有您,恐怕此时他孟婆汤都喝上了。”张老汉看着虚弱不堪的张锦年又生气又心疼的说道。顾小宁仔细打量着张锦年,和昨日的蜡黄中泛着黑的脸色不同,今日的张锦年虽说依旧虚弱,可是脸色却是苍白中透着一丝红润,顾小宁将手搭在张锦年的手腕处,脉搏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是整个脉象却是平稳的。顾小宁捋了捋胡须心里暗想她越来越像老道士了。
“道长,我还能参加今年的乡试吗?”张锦年怯怯的声音问着顾小宁。“当然可以,如今你已不再和那狐妖有纠缠,昨日我又给你服下聚气丹,你只要好好修养,不出半个月,定然和之前一样,两个月后的乡试,你是可以去参加的。”“真的吗?”“比珍珠还真。”张锦年立刻红了眼眶,张老汉也在旁边抹起了眼泪。“祖父,孙儿不孝,让您替孙儿担心了。”“你这孩子,好了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好啊。”
从张锦年房里出来,顾小宁的心情也变得出奇的好,她暗自偷笑,虽然还没有捉到狐妖,但是却救了一个人的命,成就感还是很强的。
“道长,我让锦年他爹去万宝楼定了一桌酒席,咱们中午再好好吃一顿……”
“爹呀,爹,不好了,出事了。”张老汉的话音还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的儿子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你这是干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这不是让道长看笑话吗。”“不是啊,爹。”张老汉的儿子狠狠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咱们云柳镇出事了。”“你说什么?”张老汉满脸的惊讶,顾小宁也是猛地一惊。
“我刚才要去万宝楼订酒席,去的路上就觉得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虽说人不太多可也不至于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的,我看到大街上平时卖早点的李大哥,他说,昨夜不知道怎么回事,云柳镇出现了许多的狐狸,几乎家家户户都进了,闹得鸡犬不宁的,家里的鸡呀,鹅呀,所有有家畜的都被咬死了大半,有的人去驱赶,还把人给咬伤了。”“怎么会这样。”张老汉一脸的茫然看向顾小宁。顾小宁看向张老汉的儿子“你继续说,还有什么情况。”“我又赶去了万宝酒楼,那里也是一片混乱,食材满地都是,老板和伙计正打扫着呢,说是今天开不成了,还有就是……”“还有就是什么呀,你快说呀。”张老汉看儿子此时还犹犹豫豫的不禁有些着急。“老丈莫急,让他慢慢说。”顾小宁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觉得自己明天似乎走不出云柳镇了。
“我回来的路上,还听说有些人家半夜听到敲门声,有小娘子在门外喊着郎君开门、郎君开门。”“什么?”张老汉吓得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咱家可什么都没听到啊。”顾小宁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在和张老汉父子两进家门之前随手在门上贴了一道符。她当时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掏出符纸贴在门上,难道是潜意识里认为要出事?
“道长,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啊。”张老汉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父子俩齐齐的看向顾小宁。“我先出去看看,你们先不要出门,关好门窗。”“那怎么成,道长,您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呢,我们父子俩虽说没啥大能耐,但是对这云柳镇还是很熟悉的,我们两个陪您一起。”张老汉虽有些害怕,但还是不想让苍溪道长独自一人出去。“我一个人出去会方便许多,你们千万记得,从现在开始如无必要万不可出门,还有昨夜我贴在门口的符咒千万不要动。”“那好吧,道长,我们就不去给您添乱了,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您放心吧。”
顾小宁嘱托完张老汉父子之后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出门先看了一眼自己贴的符咒,还好好的贴在大门口,这才放下心来。
顺着张家的布店沿着长平大街往北走,即便顾小宁从没有来过云柳镇也知道,此时的云柳镇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