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宁懒懒散散地躺在牛车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方才与两只狐妖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之中。“嘶……” 不经意间碰到了脸上伤口,疼得顾小宁瞬间龇牙咧嘴。唉,这事儿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一不小心可就是要毁容的,可转念一想,这身体不是她顾晓宁的,嘿嘿,那就只能对不住苍溪道长了,顾小宁还有些暗暗的窃喜,再一想她顾小宁,一个二十几岁的现代社会女性,新时代的四有新人,如今却被困在这么个怪异的地方,不但浑身是伤,那该死的任务也还未完成。
云柳镇捉妖,这都还没到云柳镇呢,妖却已不见了踪影,这还怎么捉呀?顾小宁满脸颓丧地望着天边那绚烂的晚霞,就因为刚刚那场战斗耽搁了时间,现在天都快黑了。她脑筋一转,心想会不会这云柳镇捉妖,其实重点只是强调在云柳镇作恶的妖呢?那在云柳镇为非作歹的不就是那只三尾狐妖嘛。如今这狐妖虽然身受重伤,但若自己再次出手,应该还是有机会将它拿下的。可坏就坏在它身边还有一只六尾狐妖,这可真是个大麻烦,一个不小心,自己说不定就得把命给搭进去。哎呀,越想心里越烦躁,顾小宁干脆坐了起来。
诶呀不管了,这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自己本来之后也要找六尾狐妖算账,现在只不过是把两件事合二为一罢了。真没想到,这俩货竟然是一家子。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张老汉的孙子治好,再养好伤,然后捉狐妖,完成任务,回家。想到这里,顾小宁的斗志瞬间又被点燃了起来。
牛车晃晃悠悠地载着顾小宁和张老汉父子,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赶到了云柳镇。顾小宁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依山傍水的小镇。小镇的街道由青石板铺就而成,历经岁月的磨砺,石板表面已有些许凹凸不平,却也正因如此增添了几分古朴的韵味。街道并不宽阔,仅仅能容一辆马车单独通过。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木质建筑,此时天色已黑,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顾小宁通过这些建筑的轮廓,依然能感受到它们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说实话,顾小宁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变身为苍溪道长之后,除了灵虚观之外哪里都没去过。此时坐着牛车穿过小镇,她还感觉挺新鲜的。要是有手机就好了,顾小宁暗暗想道,这种地方多适合出片儿啊,唉,可惜了、可惜了。就在顾小宁脑洞大开深感遗憾之时,牛车已经停在了一家布店门口。
“哎呀,爹,相公,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中年女子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口,看见张老汉父子赶着牛车回来,急忙快步迎了上来。“惠珍呐,锦年怎么样了?” 张老汉儿子的媳妇一听张老汉问起,立马捂着脸哭了起来。“哎呀,你倒是说话呀,你看把爹急得。” 张老汉儿子看着媳妇这样也有些着急,生怕儿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赶紧放下牛车就往院子里跑。张老汉急得看向顾小宁:“道长,您可得救救我的孙儿啊。” 说着,声音也哽咽了起来。“老丈莫急,前面带路,我先去看看。”顾小宁说着随手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门的一侧。“诶诶。” 张老汉一边走一边和哭个不停的儿媳妇说:“惠珍啊,你赶紧去打点水,让道长梳洗一下,再做点吃食端过来。”“哎,知道了,爹。”说完抽抽噎噎的往厨房去了。
顾小宁跟着张老汉穿过前面的院子,来到了张锦年所住的屋前。张老汉还没进门,就听见老伴儿和儿子的哭声。他急得加快了脚步,顾小宁也紧走了几步。推开门,就看到老伴坐在孙子的床边抹着眼泪,儿子也满脸悲痛地站在那儿看着躺在床上的张锦年。顾小宁急忙快走几步来到床边,看到张锦年脸色如金纸一般,整个人瘦骨嶙峋。顾小宁伸出手探了探张锦年的鼻息,感觉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张老汉看到孙子如此模样,立刻悲从中来,人都差点无法站立。张老汉的儿子也顾不得自己悲伤了,急忙将张老汉扶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张老汉的老伴一边哭一边指责张老汉:“你怎么才回来?是不是要等着年儿咽了气?如果年儿没了,我也不活了。”一边哭还一边拿手拍打着张老汉。
顾小宁可顾不得听这一大家子在这里哭哭啼啼,赶忙从乾坤袋里掏出聚气丹,倒出一粒送到张锦年嘴边。可是张锦年已经不能张嘴了,顾小宁赶紧将聚齐丹塞进他的嘴里,并和张老汉的儿子说:“快去倒一杯温开水,助他将药服下,你儿子还有救。” 张老汉的儿子一听,连连点头,赶忙走到旁边倒了一杯水。顾小宁捏着张锦年的嘴,张老汉的儿子一点点地将水倒进他的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张老汉感觉张锦年服下药之后,脸色似乎好了一些,虽然还是出气多,但进气也有了,只是还有些微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道长,您先洗把脸吧。” 张老汉的儿媳妇惠珍刚才在顾小宁给张锦年喂药的时候就进来了,看着已然不行的儿子被顾小宁救了回来,满是欣喜。“我这就去给您做饭。” 顾小宁点了点头,看向张老汉:“你这孙子与狐妖在一起的时间看来不短,精气已然被吸走了大半。所幸我们赶回来得及时,如果明日再到,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了。”“哎呀,道长啊,谢谢您啊。” 张老汉父子以及张老汉的老伴齐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