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高了兴,骑着它去赶集~~~” 顾小宁哼着欢快的小曲儿,骑着一头小毛驴,摇头晃脑、悠然自得地跟在张老汉父子赶着的牛车后面。回想起今日清晨那一幕,清风将这小毛驴牵至她面前时,顾小宁满心诧异,实在难以想象,苍溪道长每次出远门竟然骑着这样一头小毛驴,那伟岸的道长形象与这看似普通的小毛驴怎么都联系不起来。不过,顾小宁还是兴高采烈地牵过小毛驴骑了上去。谁知,这小毛驴猛地一撂蹶子,犹如脱缰的野马般,撒开蹄子便向前狂奔而去。顾小宁一个趔趄,慌乱之中赶忙紧紧捉住缰绳,只听身后传来清风和明月焦急的大喊:“师父,您可一定要小心啊,我们等您回来。” 顾小宁远远地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高声喊道:“放心吧!”
“道长啊,您累不累呀,要不您上车躺一会儿?” 张老汉坐在牛车后面,关切地扭头看向后面跟着的顾小宁。“不必不必,老丈不必管贫道,对了,咱们大概什么时候会到云柳镇呢?” 张老汉抬头望了望天色:“咱们是巳时出发,照这速度,大概申时便能到达云柳镇了。”说话间,顾小宁骑着小毛驴与张老汉的牛车并排走着。“老丈家可是世代居住在云柳镇?”“可不是嘛,唉。” 张老汉长叹一声,拿出别在腰上的烟袋锅,熟练地点火后狠狠抽了一口,“本以为孙子争气,以后考取了功名,便能到外面得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谁知道竟发生了这种事情。道长,您可得一定救救我这孙子呀,要是连您也没办法了,老汉我真是没法活了。” 顾小宁看着满脸颓废的张老汉,心中暗自思忖:这张锦年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吸了精气肯定是无疑了,至于是被鬼还是被妖迷惑,这就难说了。不过,只要能把缠着他的东西捉住,张锦年应该就问题不大。自己乾坤袋里还有聚气丹,到时候给他一颗吃下去,身体便能很快恢复,参加今年的乡试应该不成问题。然而,不知为何,顾小宁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此行恐怕不会太过顺利。“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三清祖师爷保佑,保佑我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顺利完成任务,取得碎片,保佑、保佑。” 顾小宁低着头,不停地小声嘀咕着,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午后,阳光炽热得如同一个大火球,烤得人昏昏欲睡。三人停下来稍作歇息,吃了些干粮后,顾小宁将小毛驴拴在了牛车后,自己也爬上了牛车。一开始骑着小毛驴的新鲜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她只觉屁股被颠得生疼,仿佛要散架了一般。顾小宁此刻也顾不得客气了,往牛车上一躺,便沉沉地睡起了午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顾小宁忽然感觉有凉凉的水滴落在脸上,她缓缓睁开眼,只见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此时已经是阴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此时张老汉递给顾小宁一件蓑衣“道长,您快赶紧穿上,别淋湿了。”“那你们呢,我们还有。”仅仅这一会儿的功夫,雨滴便已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地打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雨滴瞬间连成了线,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雨幕,整个世界仿佛都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水雾之中。
牛车在雨中越走越慢,张老汉的儿子焦急地不停抽打着牛身,嘴里也不停地吆喝着,希望它能走快些。然而,此时的道路上已经积起了深深的水洼,水流湍急地流淌着,仿佛一条条奔腾的小河。牛车每走一步,车身似乎都要剧烈地颤抖一下,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就在牛车艰难地缓慢前行时,顾小宁突然感觉到车身猛地一阵剧烈颠簸,牛车猛地往后一坐,老牛发出长长的 “哞哞”一 声后,便一动不动了。顾小宁心中暗叫不好,抬头看了看如被黑暗笼罩的天空,猜测现在应该刚到未时。旁边的张老汉和赶车的儿子迅速下了车,顾小宁也急忙起身,来到张老汉身边。只见张老汉正俯身查看车轮,他的儿子则蹲在车轮边焦急地说道:“爹,咱这车轮陷进泥坑里了,看来得把它推出来呀。”
张老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眉头紧皱:“这鬼天气,刚刚还好好的。快点,咱们可不能耽搁回去的时间。” 说罢,又转头看向顾小宁,“道长,您受累往旁边站站,俺们爷俩把这牛车推出来。” 顾小宁一听,当即毫不犹豫地一撸袖子:“我来帮忙。”“诶呦,那可使不得。” 张老汉连忙摆手,“要不您去前面牵着点牛,我们推,您就在前面牵着牛往前走。”“那行。” 顾小宁应道,随后把拴在后面的小毛驴也牵了过来,拴在车前,想着多少能帮上点忙。
此时,雨下得更大了,仿佛天河决堤,倾泻而下。张老汉父子俩双手紧紧地握住车辕,双脚用力地蹬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手臂上青筋暴起,使出全身力气试图将牛车从泥坑里推出来。顾小宁也死死地拉着老黄牛,双脚深陷在泥泞中,拼命往前使力。然而,这泥泞的道路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沟壑纵横,每一次用力,脚下都会打滑,仿佛踩在一块巨大的黄油之上,让人无法站稳。牛车却依旧纹丝不动,仿佛被大地紧紧地吸住了一般。三个人的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顾小宁心里忍不住暗骂这鬼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