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事的时候语气比往常还要低沉许多。
让警队感到棘手的是，如果这些失踪的人都是一个人造成的，但却没有任何的共同性。
甚至经过调查，他们的喜好以及平常会去的地方都各不相同。
在这种情况下，就给破获案子增添了非常大的困难。
当然他来找温染的原因也不仅仅如此。
已经发现了有一个人死亡，就说明这些人并不是失踪这么简单。
也许凶手并不是一次性杀掉所有人，他们早一分破获案子，就能多救一些人。
因为温染没有回答，顾弦夜就一直说着。
他说的很认真，几乎是将截止目前他发现的线索，全都和温染说了个遍。然后最后才会补上自己的猜测。
“这尸体，是在河边发现的。这条河的来源比较多，所以并不能确定尸体本身被杀害的地方。尸体并不完整，但不能确定是被人类分尸。”
他顿了顿。
“也有可能是野兽。”
那河的附近有一大片森林，据说常年有老虎和野猪出没。
“你要看看死者的照片吗？”
顾弦夜又补充，“可能会有点血腥。”
虽然他这样说，好像是在提醒温染不要看似的。但他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像在劝解。
反而有种循循善诱。
“当然。”
温染话音刚落，她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名成年男性，看得出来在河中泡了许久，尸体已经白的肿胀，但这还不是他最诡异的地方。
最诡异的是，他的整个右腿是失踪状态。
等温染看了一会儿，顾弦夜才开口询问。
“你怎么看？”
温染闭上眼睛，天机霎时在脑海中浮现。
“我只能给你线索。”
她缓缓睁开眼，“岱山。”
顾弦夜垂眸看向被他铺在桌子上的地图。
岱山确实是发现男尸那条河的源头之一。也在他怀疑的范围之内，只是因为面积太大，在没有更进一步的线索之前，他不能徒劳的动用警力。
但有了温染这话，他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
挂断电话后，顾弦夜立刻让孙诚召集了搜查队。
“我们去岱山。”
当他们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了。
天山时不时还在打着闪电，淅淅沥沥的小雨更增加了他们搜查线索的困难。
“顾队，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他回过头，搜查队就站在身后。
连搜查犬都出动了。
“好。”无视落在身上的雨点，“我们加快点速度，最好在雨下得更大前找到。”
他倒是不怕被雨浇。
他是害怕雨势变得太大而毁掉线索。
原本寂静的山林中，此刻数道手电筒发着光，一众人穿梭其中，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小时后，小雨渐渐变成了中雨。
可他们连半个山头都没有搜查完。
“顾队，要不我们再打个电话？”孙诚冒雨跑了过来，因为雨声太大，导致他现在只能扯着嗓子说话。
也许别人不知道这个线索是怎么来的。
但他可是在清楚不过了。
当然顾弦夜也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现在条件太苛刻，如果温染能给出更详细的线索，就能为他节省出更多宝贵的时间。
可他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再找找。”
“这已经够详细了。”
“我们总不能等着别人将饭喂到自己嘴里。”
……
他认为，温染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她的理由。
直到后来顾弦夜才知道，温染之所以只说‘岱山’两个字，是因为——整座山上，遍布了失踪人的尸体。
就在雨势愈来愈大，距离他们在这山上搜查已经超过两个小时的时候。
队伍最南边的一声犬吠给了众人希望。
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一声惊喜却又惊恐的叫喊。
“顾队！有发现！”
“啊！”那人没来得及高兴，便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上，手指着前面，“全、全是……”
顾弦夜沉着脸，他的表情刚好隐藏在阴影之下，晦暗不明。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目可及，至少七八个尸体……
“叫增援吧。”
孙诚两眼一黑扶额，“完了，看样子今天也要通宵了！”
……
经过众人几乎是奋战一夜的成果，一共从岱山挖出来了15具尸体。
这个数据已经超过了一般连环杀人案的数量。
看着前几日来报失踪的家属几乎哭晕在尸体前，众人的心中都不是滋味。
十五具尸体，连市长都惊动了。
一番压力下来，顾弦夜被下了死命令。
必须要在五天之内将这个案子侦破！
温染自从在北市场认识苏木后，对方就锲而不舍地邀请她来自家道观待待。
在这个世界待了一段时间后，温染也差不多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