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又揉了揉绵绵的头。
“她已经和我道过歉了,不过你……”
巫鹤捂住绵绵的耳朵,话语中还是有着一贯的笑意。
“带孩子来游乐园的人,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一脸苦相,妆容再精致也遮不住。”
女人嘴微微动了动没说出来什么,眼睛微微瞪大又泛起了水汽。
她的身材已经不似当年了,为了要孩子多次不顾身体人工授精、吃药、生产,现在胖的不成样,肚子上的肉厚厚的一圈,怎么也遮不住。
在家忙着照顾孩子,又要做饭、打扫家务,天天忙得团团转,这么多年熬下来,即使脸上的皱纹可以用妆遮一遮,手还是又老又硬,但也舍不得花钱保养。
原本又黑又亮的头发,现在也干枯了大半,白发越来越多,怎么也剪不过来了,又不敢去染,怕染发剂对孩子不好。
她尽心尽力,为老公操劳好了家里的一切。可是,他出轨了。
为了给他出轨的女人出头,在醉酒后把别人打成轻微伤,然后不管不顾地离去,把手机关了机。
如果不是受伤的人去报警,警察打电话通知她,她甚至还被蒙在鼓里。
在她又担忧孩子、又担心他,整整一夜都在警局里过去后,他与情人相挽着出现了。
从头到尾,如果不是警察看不下去说他,他甚至都不愿意看她一眼,把正在苦口婆心劝说的她当成空气。
即使最后他答应了警察不再出轨、好好关心她和女儿,即使和她道歉、保证过……
身为女人、人母,她对他衣物上沾到的东西再了解不过。
冷暴、家暴、出轨,她都已经受够了。
她自己可以随便去死,可是这个女儿,她不能交给那个狗东西。
既然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能让她托付,倒不如带着女儿离开,也免得她离开后,女儿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平白受苦。
所以她又化起了精致的妆,难得舍得花钱带闺女吃了大餐,带闺女来游乐园玩。
总不能在生命的最后,也让女儿连一直期待的游乐园也不能玩一玩。
巫鹤只是问了女人一句话,可对上她面具后的眼睛的女人,只觉得巨大的委屈和悲伤被轻轻撕开了那么一角,骤然都涌了出来。
几秒的哽咽,就简单地概括了她这可笑的一生。
“妈妈,你怎么哭了?妈妈,你别哭好不好?”
绵绵没听到巫鹤说了什么,见到妈妈哭也哽咽起来,想要躲开巫鹤去抱妈妈,却被巫鹤轻松按住。
“绵绵,妈妈只是太累了,想要休息又不好意思说,在耍赖呢。你要是哭,妈妈会更想哭的,不哭了好不好?”
乖巧的女孩闻言慢慢止住了哽咽,泪眼婆娑地看了看巫鹤和妈妈。
“真的吗,妈妈?”
女人又想哭,偏过头抿唇闷了下去。
“对,真的,对不起绵绵,妈妈是不是吓到你了?”
小孩子的情绪来去都快,绵绵一下又笑开了花,笑嘻嘻地和妈妈撒娇。
“妈妈你吓到我了,累了就去休息嘛~不能哭哭。”
巫鹤笑笑,抬手摘下了面具,摇头晃开被面具压住的碎发。
“喏,送给你。”
借着为女人戴面具的举动,巫鹤附在她耳边轻语。
“刚刚着急关心绵绵的举动,你真的舍得她死吗?如果想要改变的话,,我的座机,你就说找贺梧小姐,到时候进一步联系。”
怕女人记不住长长的手机号,巫鹤还特意说的别墅座机。
对女人来说,从见到巫鹤摘下面具开始,一切就恍如梦境一般。
或许比仙女还好看的年轻女子,轻轻吐出挽救她的世界的救赎之音,给了她莫大的希望。
哪怕只是一个梦,或是一场玩笑,她的大脑也下意识记住了这一串数字,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一条安稳、幸福的生路。
手机铃声响起,巫鹤朝母女俩道了别,往过来的方向回去。
“小姐,你的面具呢?”
神林甫觉得有些奇怪,往她后面看了看。
“不好看,送人了。我要木雕的面具,不要塑料的和泥塑的,等回去后你帮我找人做,到时候我告诉你要什么样子的。”
只是偶然遇到的小事,倒叫她想起鹤空教来了。
此世的文学对门派教宗的描述其实大多不准确但有一点是对的,那便是他们会有分辨用的腰牌、玉佩等信物。
鹤空教的前身魔莲教用的是竹牌,前端刻着莲花,背后正中刻着魔莲教三字,右下角刻着象征地位的文字。
魔莲教的人分为甲乙丙丁四等,甲等是教主亲信、长老,乙等是教主亲徒、血亲,丙等是主殿侍卫,丁等便是剩余人。
门派教宗,其实更像是等级森严、互相之间没有血缘的大家族,因为各种缘由聚到一起,要靠各种方式赚钱养活大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像小说、影视那样天天无所事事在外游荡,动不动就开个会打个架。
她鹤空教也是如此,只不过鹤空教用的是木制面具和竹牌,只有有地位的人才会用制艺不同的面具,其余普通些的人拿刻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