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边檐下听到薛清清这句解释,精明的眼里露出了真切的茫然,薛清清不认字,给她名片也没有什么用:“那,你收好我的名片,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对吧?”
“你说的对!我最近也在学习,你的名字,我会认识的,”薛清清把名片装进了口袋,目送了憋屈的井边檐下离开。
怼了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又欣赏了一下他的憋屈。
薛清清心情愉快,她回到大厅里,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正中:“闫家轮,你的茶呢?”
来了!老师同意收他做学生了,闫家轮精神振奋,兴奋的在操作室里跟无头苍蝇一样:“来了,来了。”
“哎,茶叶在哪里!”
他找到茶叶冲出来,被一个大汉提住领子:“给老板吃茶叶吗?泡茶啊,大傻蛋!”
闫家轮慌乱的又回去找茶杯,泡茶。
一群大汉,店里的客人都在看向薛清清。
“老板这是要喝什么茶?”
“西点师父好奇怪啊,他在干什么?”
闫家轮高兴的快要昏了头,他一激动,抓了一大把茶叶塞进了茶杯,倒上开水之后,茶叶在茶杯里膨胀,他慌慌张张的冲到薛清清的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
上:“老师,请喝茶!”
这礼节行的可太行了!
薛清清差点喷出来:“谁给你说要下跪的?”
“我表哥啊,我特意打电话问他,”闫家轮跪好,双手举起茶杯。
茶杯太烫了,烫的他呲牙咧嘴!
收闫家轮为学生,是薛清清早就决定的事情,她也没为难闫家轮,接过茶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样“盛满厚意”的茶杯,认真的说道:“烘焙代表的不只是西点,这只是一种烹饪的方式,我能教你的,是东西方的点心,也不只是点心,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将技艺传承光大。”
“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闫家轮用手比划了半天,摆出稽首的手势,恭恭敬敬的行礼。
薛清清轻轻抿了一口茶,浓艳的茶叶,苦的令人发麻,她真喝不了:“起来吧,你现在是我第一个学生,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正式跟我学习了。”
之前学了那么多东西,都不算正式的学习?闫家轮又惊又喜:“好的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
四周有人带头鼓掌:“恭喜薛老板收入高徒一位!”
“呱唧呱唧……”
薛清清把抿的茶吞下去,太苦了,她的口腔里现在全是茶叶
的苦涩,该死的假洋鬼子,这是想用茶叶苦死她?“今天,为庆祝我有了开山大弟子,全场五折。”
掌声更热烈了。
薛清清把茶杯塞给闫家轮:“你不会是报复我这么晚收你做学生,故意放这么多茶叶吧?”
“绝没有这个想法,我是太兴奋了,直接抓了一大把!”闫家轮用手比划了一下。
非常豪迈实诚的一把茶叶。
薛清清已经从茶水的滋味里尝到了“货真价实”的“实在”:“今天就教你做一款非常简单的东方点心,桃酥,这东西呢,口感类似你所知道的曲奇,但是曲奇跟桃酥比起来,就是孙子和爷爷。”
“我清砚烘焙的起家,就是依靠桃酥和纸杯蛋糕。纸杯蛋糕对你没有难度,你自己摸索,我们重点说桃酥。”
薛清清在开始教闫家轮做桃酥之前,先给他讲了桃酥的起源故事。
相传唐朝时候,有个皇帝很喜欢吃一种叫做“桃花夫人”的点心,皇帝命令御厨仿造出来,经过御厨的不断仿造,最终做出了类似“桃花夫人”的一款点心,就是现如今众所周知的桃酥。
桃酥是传播最广的一款宫廷点心,长盛不衰。
就是在几十年
后,桃酥也一样很受欢迎,胜过曲奇。
闫家轮反应过来:“对面雪颜烘焙,也买过桃酥!”
薛清清随意的道:“那一款就是我为了摆摊,特意做的简化版,今天都交给你!”
简化版的桃酥跟曲奇的做法几乎一样。
闫家轮仔细盯着薛清清做桃酥的每一步:“老师,这不就是东方版的曲奇?”
“传承自唐朝的东西,谁是爷爷谁是孙子,你搞清楚没有?”薛清清很不喜欢别人本末倒置,要说爸爸像儿子这种话:“你说,是先有爷爷,还是先有孙子?”
“当然是孙子像爷爷,”闫家轮看到薛清清含着怒意的眸子,不由哆嗦了一下,表哥给他说了,薛清清看似年轻,她非常注重某种仪式感,注重传承,既然他决心要拜薛清清为师,就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闫家轮干脆利索的说道:“老师,是我被西方的教育教傻了,在外国不讲究这些,只讲配方。”
“所以你现在是一个海龟,你还有机会重新接受祖国的传统文化。”薛清清把简化版的桃酥教给闫家轮,之后又教给他一个配方:“简化版的桃酥非常适合现在的市场。因为我控制了成本。”
“后面这个配方,你可以叫她为‘桃花夫人’也可以说它就是真正的宫廷配方,回头你自己做了,进行对比,我们店里不出售简化版桃酥。”
“老师,我只做两种桃酥内部消化,”闫家轮此时对薛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