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在公安局被关了三天,放出来之后,她去看之前的伙伴,那些伙伴现在还在摆摊,不过已经卖了别的东西。
看到她,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杨芳看他们这么对自己,觉得肯定是薛清清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们了,她愤恨不已,想着要报复薛清清。
她没回出租房,在路边等到天黑,爬上墙,想翻进上京路136号。
刚翻过院墙,她就被几道手电筒的光柱照住了。
“杨芳,你死性不改啊!”
“偷了店里,又来偷这里?”
卢刚用手电筒照着杨芳的脸,快要气炸了:“白眼狼,你没完了是不是?”
杨芳硬着脖子:“我就是过来看看!真没偷东西!”
没人听她的,吴强说道:“你们看着她,我给团长打电话,叫他把杨芳的男人带过来,这事情今天一定要解决!小薛当初找我们过来,就是想给我们这些务农的人找点事情做,人家做好事,咱们不能跟杨芳这样没良心。”
“别啊,你们找俺男人来干嘛?我真不是来偷东西的,”杨芳听到又要找胡蒙过来,又要找她丈夫过来,第一次急了。
赚钱是好事,她因为偷东西进了
公安局,回去之后在村里还不得成为笑柄?
这次没人心软,有人去打电话把胡蒙叫了过来。
胡蒙来的时候带来了杨芳的公公和婆婆,把她领回村里去了!
杨芳的男人得知杨芳学了薛清清的技术,转脸不给薛清清干了,自己独立去摆摊,他没脸来见老团长,只能劳动自己的老父母把杨芳带回村里去。
薛清清并不知道杨芳进了公安局之后,非但没有老实,还出了新的幺蛾子,也不知道杨芳被“遣返”回村里了。
“老板,杨芳上我们店里偷东西,就是对面那女人出的点子!”吴强把杨芳说的话告诉薛清清。
卢刚打着呵欠:“人昨天晚上去翻咱根据地的院子,又被我们摁住了!”
对面的林玉雪?
薛清清抬眸朝着马路对面望了一眼:“啊这,你们没把她送公安局?”
“叫她公婆带回村里去了,她男人都不好意思来,”吴强满脸嫌弃:“他怎么找了这么个媳妇?”
“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若是有文化,不会做这种自绝退路的事情,”杨芳会不会再来,薛清清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在东城也不过再待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考上或是考不上
帝都大学,帝都都是要去的。她最主要的财产可是在帝都。
见薛清清对杨芳没有那么大的反感,吴强紧绷的心弦也松了:“乡下人嘛,目光短浅!”
薛清清指着自己的鼻尖:“我也是乡下人啊,来城里也没比你们早几个月,一个人的三观与是不是乡下人没关系。”
“啊对,我口误,我本意就是想说杨芳是个白眼狼来着,”吴强憨憨的摸了下后脑勺:“我不是说乡下人不好!我也是乡下来的!当初我们当兵的时候,只有两种称呼,一个叫城市兵,一个叫农村兵,一支部队里面,农村兵占八成呢。”
“哎呀,哎,你不是那个薛老板吗?”
薛清清跟吴强的对话戛然而止。
一个中年女人看到薛清清,激动的语无伦次。
薛清清看到她,也乐了:“你不是住在劝业市场那边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这不是来附近走亲戚嘛,想着买点东西上门,结果就看到你这牌子了,我寻思着,都是清砚烘焙,说不定是同一家呢!”中年女人高兴的直拍大腿。
“我记得你姓李呢,李大姐,”薛清清很快就想起了劝业市场那边的老顾客。
这个李大姐
每隔几天就要来买一次桃酥给她婆婆吃。
李芳更高兴了:“对对对,我是姓李,我就牛油曲奇,最近去过摊子,不仅换人,曲奇也不卖了,桃酥和纸杯蛋糕也不是过去的味道。”
一款本该千篇一律的点心会变味。
薛清清几乎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配方的比例,杨芳是不敢动的,做蛋糕的面粉,杨芳那个小农意识还没有转变,她肯定舍不得买做蛋糕的专业面粉。
之前薛清清就听杨芳抱怨过,为什么要用这么好的面粉。
没想到杨芳之后还是在面粉上下手了。
八十年代的末,九十年代初开始取消粮本。在这之前,七五面可是奢侈品,都是定量的,能买到的是八五面,八五面发黑,合适做面包,但不合适做蛋糕。
“你没看那边的摊子已经不挂我的牌子了嘛,现在不是我的摊子了,我只有店铺,”薛清清说道。
“薛老板,你开店可太好了,有曲奇吗?我就想买点曲奇,好久没吃了,总觉得缺个味道,”李芳眼巴巴的望着薛清清:“不只是我在找你,我那几个老姐妹,你记得吧,总是跟我一起去你摊子上的那几个。”
薛清清笑着说道:
“当然知道了!不过桃酥和纸杯蛋糕,我这边已经不做了,这两个东西,在对面的店铺还在卖!”
“桃酥和纸杯蛋糕现在也不是啥稀罕物件了,你的曲奇是真稀罕,别的地方都没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