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杰在一边看了全程,三十元的工资,在私营来说,已经很高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薛清清店里的那几个人,竟然可以拿到小一百块。
他完全没想到,薛清清用的所谓事实,道理,几句话就摆平了胡蒙带来的几十个大汉。
之前这些人心散漫,漫不经心,现在他们的目光全部坚定了起来。
三十九人的帐篷,沿着白线,搭建了起来。
薛清清发表完那些讲话,她拿出钢卷尺,在地上测量什么。
胡蒙要帮忙拉尺子,薛清清没答应,她把一头的尺子用石头压住,这才开始拉尺,测量了几遍之后,她确定了一个地方:“井就打在这里。”
“这地方不靠边,也不是中心,你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张文杰看到薛清清点的地方,实在没耐住好奇。
“因为我要盖三栋楼,在没有通自来水和电之前,一口井要提供三栋楼使用,”薛清清用石头在地上画了一个l形,井就在l的拐点上。
一个养殖场,盖三栋楼,张文杰不得不重视起来:“我过两天带斯年过来看看,可以吗?”
“这又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养殖厂也没有什么机密,有什么不能看的?”薛清
清被张文杰的慎重逗乐了:“张哥,你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
“是我觉得你这个事情,要是开展起来,肯定了不得,我要和斯年两个入股你这里,”张文杰笑着看向薛清清:“我想分一杯羹。”
有人投资,薛清清求之不得,但是经营理念不同,在合作的时候,就会有分歧,她虽然觉得张文杰和姜斯年都不错,但是她不会贸然招商引资:“等你和姜哥看过这里之后再说!我可能会一鸣惊人,也可能血本无归!而且我喜欢一言堂。”
“一言堂啊?只要你有魄力,我是没问题,就是想投资,等着分红而已,能叫我少做事,我还乐意呢,”张文杰顿时明白,薛清清要的是说一不二,他笑出声:“你姜哥自己也有厂子,你想叫我们帮你出谋划策,我们也帮不了,隔行如隔山!”
这不有人自动给她介绍农科院的技术员?薛清清目光古怪的看向胡蒙:“胡叔,你懂隔行如隔山吗?我不懂你们的事情,你确定你找的技术员就懂我的理念?”
奈何胡蒙认定薛清清是胡来之后,他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反正你不要胡来,我找技术员指点你!”
张文杰的笑容扩大:
“放心,我支持你的一言堂!”
胡蒙也是好心,薛清清特别懂,她不会跟长辈们正面顶着唱反调,她丢下手里的小石子:“行,你和姜哥先来参观,如果你们要入股,我再告诉你们需要你们入股的份额!没有商量余地!”
“行行行,我懂你的一言堂,我只要你给我的分红。”张文杰站在薛清清身边,拉开了与胡蒙的距离,他小声说:“如果你胡叔真带来技术员,他也是好心,你叫人家指点就行,反正做决策的是你!你要是拉不下面子,我有地方叫技术员去指导。”
搭好帐篷之后,不少人闲着没事,过来在薛清清指点的地方开始打井。
胡蒙推着李德生的轮椅,把他送进帐篷,把电话机放了进去,他没看到张文杰跟薛清清的眉眼官司。
薛清清笑眯眯的道:“张哥,看来你领会了我的一言堂的意思,一个技术员而已,对了,张哥,你听说过三个金佛的故事吗?”
“怎么说?”张文杰反问道。
“有三个小金佛,有人用稻草从其中一个金佛的耳朵里塞了一根稻草,稻草从嘴里出来,第二个金佛,稻草从鼻子里出来,第三个小金佛是稻草从另一个耳朵
里出来。”薛清清说道:“我有的时候是第一个小金佛,有时候会是第三个小金佛。”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胡蒙帮她找技术员,出发点是好心好意。
薛清清又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隔行如隔山,胡蒙找来的技术员或许对传统的养殖业有一定的技术,但是她做的是八十年代绝无仅有的先河。
安排完打井之后,薛清清,张文杰和胡蒙坐着卡车返回城里。
张文杰跟孟淮山,苏成渝打了招呼之后,告辞离开。
胡蒙带着卡车也走了。
“清清,你这是怎么了?小嘴嘟嘟着,不高兴?”苏成渝一眼就看到薛清清的情绪不高,跟薛清清相认之后,薛清清从来没有这样情绪低落过,即便是做错了题目,被她和孟淮山严厉训斥过,她也不会情绪低落。
被看出来了?薛清清摸了摸脸:“有那么明显吗?”
孟淮山盯着薛清清的脸看了一眼。
苏成渝点点头:“当然,我又不瞎,你给外婆说,怎么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自己做错了决策,后悔呢,过一会就好了!”不打发走胡蒙找来的技术员,薛清清估计自己都好不了。
“要不要外
婆和外公帮你参谋参谋?”苏成渝捏捏薛清清的脸蛋:“咱们两个老东西,多少见识比你多一点。”
薛清清支支吾吾的说:“我想养猪!”
养猪?她一辈子都是文化人,连只鸡都没养过,最多就是浇浇花,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