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书房说了很久。沈砚云把金公安送出了门。
薛清清趴在饭桌上，她手里的收音机正在放英语广播：“你们两个谈完了？”
沈砚云回到饭桌边，继续吃饭：“谈了一些部队和地方上对于开展打击犯罪的联合出击事宜，金公安告诉我，今天那个人是潘伟龙指使的，潘伟龙大概是想拍照。”
“如果被拍到了，对你有没有影响？”薛清清立刻把收音机关了，紧张的望着沈砚云。那个人的东西，她连碰都没碰，就是错位，应该也拍不到什么吧？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看到几次玻璃反光的地方。
如果那是潘伟龙手里照相机的镜头，在那个方向，应该拍不到照片。
沈砚云放下碗筷，拉着薛清清坐下：“你这性子，比我还急，我还没说完，因为清清机敏过人，及时喊了金公安，潘伟龙大概率是没有得逞。”
闻言，薛清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其实这个人的出现，是个好消息，汪阳他们蹦跶不久了，”瞧见薛清清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模样，沈砚云目光柔和的几乎化成水。
这目光简直要人犯罪嘞！
要命！
薛清清从沈砚云的手掌里抽回手，把碗筷塞进他手里：“你赶紧吃饭吧！”
她拿起
收音机，快步走进卧室。
重新打开的收音机里放着英文歌曲。
沈砚云听不懂，薛清清没心情听。
她又怂了。
手里被强行塞进碗筷的沈砚云，望着手里的东西，露出了一丝茫然，他也没做什么嘛，薛清清怎么跟见鬼似得跑了？
他有这么可怕吗？
明明之前，他抱薛清清，她也没反抗啊！
她还咬他的脖子。
那种刻入灵魂般的颤栗感，他每每想到，就为之颤栗。
沈砚云想不通，他站在卧室的门口，认真的问道：“清清，是我有什么地方惹你了吗？”
简直莫名其妙。
薛清清正被沈砚云引入犯罪的目光折磨，她抱着收音机嘟囔：“我总算知道林玉雪为什么总是缠着你不放了，你那眼神简直勾人犯罪啊，你拒绝她，又不是彻底的拒绝，别说我这个合法的都受不了，她一个对你求而不得的，又怎么可能放手？”
原来又是因为林玉雪，沈砚云目光乍然冰寒：“没有任何人能影响我和你，她是我战友的妹妹也不可以！”
所以，清清不要因此生他的气吧！
直男犯什么大病呢？薛清清嗯了一声：“我也不会允许有人影响我们的。”
沈砚云坐到薛清清的身边，看着她滚来滚去的，像是一只独自
嬉戏毛球的小猫咪，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柔和：“今天想不想去逛灯光夜市？明天我就要回部队，要到礼拜天才会回家。”
“那就更不去逛灯光夜市了，你早点休息，”薛清清把收音机关掉，放在床头柜上，她把放在枕头边的书也全部拿开，跟收音机放在一起。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对那一伙人动手？没了他们的骚扰，我才能好好摆摊赚钱。”
现在虽然也能摆摊，要哄着几个二流子打牌，再把他们哄走，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挺有成就感的，久而久之，她就厌烦了。
凡是阻碍她赚钱的，都是她的敌人。
“应该快了！”金公安也没给沈砚云说具体的时间，只说准备要动手。
第二天，沈砚云回了军营。
薛清清记得今天是银行开奖的日子，她从军区大院出来，直接拐向银行。
银行的门外挤着很多人，每个人都看自己的存单号。
“开出了一个头等奖？”
“快叫我看看，头等奖是什么？”
“上次的头等奖是一台彩电，妈呀，那可真是太稀罕了！”
银行的工作人员腋下夹着一卷纸，一手提着一桶浆糊：“都不要着急，还没开始抽一等奖呢，我先把刚刚抽出的幸运奖，三等奖，二等奖抄出来
，公示在墙上。”
另外几个工作人员抬着大纸箱出来：“刚刚中了幸运奖的，过来领奖。”
“三等奖在这边领奖！”
“二等奖在这里！”
领了奖的人依旧围在银行的门口没走，等着开出一等奖。
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现在我们开始抽一等奖，叫我看看这个最幸运的人是谁。”
工作人员把手伸进抽奖箱，抽出来一个纸团，他把纸团亮给大家：“这次一等奖的奖品是现金一万元。现在就叫我来抽出中奖的号码！”
一万元的头等奖。
四周一片哗然。
只要能抽中一等奖，这就是原地成为万元户。
八十年代的万元户还是很稀罕的。
一万元可以买很多东西，可以做很多事情。
薛清清挤在人群里，人太多了，她根本挤不到工作人员身边。
此时她更没发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工作人员在抽奖箱里搅了一通，抽出一个号码：“0018。请这个卡号的号主带着卡，存折，证件，来我行领取一等奖的奖金一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