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这句话，头疼扶额，神色颇有几分无奈，“选弟子最重要的是看心性，更何况国画需要的就是静心，多查查她们秉性，技巧什么的都可以学。”
虽然没有明确表示看好谁，但是她能说这么多话，张老太太已经很知足。
立即恭敬地回道，“师父说的是，我已经让人去打听她们的家世背景，为人处世。”
话说到这里，也没有再看的必要，老太太领着姜一回到后院。
这些年不见，她研究出好些吃的，听夏宁那丫头说师父心悸前两天又发作，正好可以补补。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初考结束，老仆收好所有的画作从前厅过来。
“老太太，刘家两个姑娘在外面等着，说是家中叮嘱让给你送点东西。”
张老太太眼中闪过不悦，却没有直接拒绝，刘家在泉州也算是有点地位，两家还有合作，面子还是要给的。
最重要她瞧着刘艺那丫头还不错，就是功底差了些。
“你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也不等老太太回答，她站起来直接向外面走去。
张老太太也没有劝阻，她知道师父随性，来去自如，最不喜欢的就是约束。
“下周是最后一次以我名义举办比赛，您要来看看吗？”
“再说吧。”
路过庭院，正好遇见进来的刘家姐妹。
“你怎么会在这儿？”
姜一回想起那鬼画符一样的画，就脑仁疼，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
“关你屁事。”
刘珠脸色一黑，在一个人身上吃瘪两次，心中怒火难消，“我看你就是偷跑进来，别是藏了什么东西，心虚想跑路吧。”
一旁的老仆眉头紧皱，欲言又止，刚想劝阻，看见姜一给他打手势，只能站在一旁当个背景板。
心中为这两位小姐默哀，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位祖宗。
真是造了老孽！
“就是拿了东西怎么滴，你要是羡慕也可以拿点。”
刘珠没想到张家管家都在旁边，她还能这么不要脸，一气之下扑上去想要搜身。
被后面的刘艺拦住，她深知今天不管姜一拿没拿东西，这里都是张家，怎么也轮不到她们说三道四。
张家在泉州地位举足轻重，张老太太的徒弟必须是她的，要是因为这些小事，影响她形象就得不尝试。
“阿珠，住手。”呵斥完，转头看向姜一，“姜小姐对不起，我代替我妹妹替你道歉，是她太鲁莽了。”
姜一却并不卖她面子，“道歉？多没意思，比起你我更喜欢妹妹，至少不做作。”
“你！！！”刘艺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刘珠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姐姐，在她眼里姐姐那哪都好，外面的人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在她面前怎么可能允许有人侮辱刘艺，看见姐姐满含眼泪的双眸，气急攻心。
大脑来不及思考，直直向姜一撞去。
姜一微微侧身，抬腿一脚踹在她屁股上，只听见‘噗通’一声，整个人落进池塘。
“啊啊啊啊！有人落水了。”
刘艺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姜一，抬手指控，“你你怎么这么歹毒，阿珠是女孩子，你怎么能把她踹下水。”
又柔弱地向老仆求救，“张管家，麻烦你救救我妹妹，她不会游泳。”
姜一好笑地看着这一幕，甚至想搬个板凳来嗑瓜子。
秦欲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未婚妻，看上去也不咋滴！
下次见面一定要问问，当初选人的时候是不是没有睁眼。
老仆为难地看向姜一，见她没表态也不敢动，直到房间里的张老太太听见外面吵闹声出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的在宅子里闹出人命也不好，更何况这俩孩子还是刘家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仆简单讲了一下经过，顺便把之前在门口听见的也说了一遍。
刘艺没看见老太太越皱越深的眉头，只是觉得她妹妹终于有救了，也不知道张管家被姜一灌了什么迷魂汤，自己怎么求救他都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张奶奶，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她被这个女人踹下水了。”
顿时所有目光都落在姜一身上。
后者无所谓耸耸肩，“你看着办吧，我走了。”能在这里逗留这么久已经是她的极限。
“是。”
情急的刘艺没有看见张老太太脸上的恭敬，一心在池子里的刘珠身上。
“张奶奶我妹妹不会水，再不救她会淹死的。”
见姜一消失在拐角，老太太一秒变脸，“既然你这么想救你妹妹，你就亲自下去救吧。”
“什么？”刘艺怀疑自己听错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下水。
两只旱鸭子在水里扑通，狼狈至极。
老太太命人扔下去两个救生圈，吩咐一旁的人，“看着她们，两个小时后再把她们捞出来。”
离开后的姜一打开手机。
【余生：地址。】
【余生：怎么反悔了？】
消息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她盯着上面七个字眼神郁沉，想也没想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