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谁,谁心里就有数。”左静兰声音高傲,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娇贵。
卫青秋不吃这一套,看在眼里,只觉得她比之从前更显得令人厌烦。
刚回来,在还没了解情况下,不想与她多废话,卫青秋直接绕过她想往房中走,经过她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什么似的,微微一顿,在她身边停下。
左静兰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有些惊恐的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卫青秋,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卫青秋冷冷的看着她头上的那个簪子,方才她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桃花流苏簪子。
左静兰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一摸,得意道:“你都不是我们左家的人了,东西自然全都归我所有,你能有什么意见?”
卫青秋没理她,径直向房中走去,她感觉事情远比自己想得更复杂。
果然一进门,屋内的布局虽然没有改变,但跟离开前相比,已然是天差地别。
柜中不少东西都消失,更不必说那些贵重的首饰,墙上精心收藏的挂画也洗劫一空,只留下淡淡的四方痕迹……卫青秋心里的火直直往上升起。
苏木和蝉衣也帮忙整理东西,先是将
房间打扫了一下,很快又一人执笔,一人检查东西,对照着记忆将所有东西清点好。
“夫人,缺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苏木递过去账本,见她脸色不好,没有多说,反而补充道:“但有一些东西还在,都是夫人精心制作的小玩意,比如说不倒翁雪人、百发百中的飞镖、能吹响的笛子……”
“你不必说了,我心里有数。”卫青秋直接打断,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她们当然看不上,“行了,你们先出去,我自己冷静一下。”
待人全都离开,她连忙将门关上,开始扒拉自己房下的那块砖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群人还是人吗,私房钱都能给偷走!
这种程度的拿走主义已经超出了卫青秋的容忍范围,她捏紧了拳头,心痛的同时对这府中两人的痛恨程度愈发增深。
喝了一口冷茶,她勉强冷静下来,把门大大的推开,深吸一口气。
阳光正缓缓从云层中冒出头来,那些见不得人的灰尘已经没有藏身之处。
于氏听说卫青秋居然活着回来,震惊到无以复加,又听左静兰吐槽道:“卫青秋如今灰头土脸的回来,她的东西全都被扔出去,人回来又有什么用,我方
才好生嘲讽了她一番,看她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跳脚。”
“兰儿,你竟然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你忘记她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了么!”于氏恨铁不成钢,叮嘱道:“你这段时间绕着她走,可别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听着没?”
“娘,干嘛要这样!”左静兰见于氏脸色认真,心下又有些懦弱起来,只好口头答应道:“那我答应便是,但是娘亲你要尽快将她赶走才好。这个家容得下她,有了她的位置,便没有我的位置!”
于氏本以为卫青秋会直接与她对峙,毕竟这收缴她物品的行为可是她一手主导。
结果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却听得下人匆忙跑过来传话。
“大夫人,不好了,卫青秋直接跑去族长那里申冤,族长现在被她牵着鼻子走,说一定要好好给她主持公道。”
于氏重重的坐回凳子上,心神不宁的转着脑筋,现如今,只有她先下手为强,不能让族长听她一面之词。
“走,现在就带我去见族长!”于氏皮笑肉不笑的说,见下人鬼鬼祟祟不安好心,心里又泛起一阵厌恶的情绪。
她在府中的威严才稍微立起来一点,卫青秋一回来好像让一切又立刻回到原点
。府中那群见风使陀的小人,指不定又要转换阵营。
走在路上,陀陀大部分下人都偷偷观察着于氏。
她耳根子不清净,听见那些叽叽喳喳,越发不耐烦:“谁再多嘴,全都发配出去,不信的话尽管在我耳边嚼舌根。”
于是众人的口语就变成了间接的眼神交流。
“夫人,我们不留在族长那里吗?那他怎么给我们申冤啊?”蝉衣跟在卫青秋身后来到医馆,颇有几分焦躁,“于氏欺人太甚,二小姐也坏得厉害,被他们一咒骂,所有人都觉得夫人你是妖女,走到哪儿哪里就有毒,还谣传……”
蝉衣感受到卫青秋身上的冷冽气息,立马乖乖闭嘴,不再多言。
“少说话,多做事。”卫青秋再三教训,见她一时听话却又常常不自觉犯错,心里一阵头疼,“改日我一定给你专门做点药,让你不该说话的时候一个字说不出。”
蝉衣委屈撇嘴,低下头又不敢说话了。
“行了,将后山采回来的芝药拿过来吧。”卫青秋径直走到医馆的正门。
她回来的消息早被人放了出去,大街小巷里传了陀陀个遍。
“卫青秋,你真是妖女吗?走哪儿哪就中毒,那你别回来了!”
“
对啊,还回来做什么,左家已经从名义把你划了出去。”
更有甚者直接道:“左家医馆有什么用,自己下的毒自己都治不好,不如直接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