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想来,那时候黎青雉刚走没多久,或许是窗外闪电的过的太快,她恐惧的样子,跟黎青雉的楚楚可怜有了相似之处,情难自已。
许知也恼自己没出息,都要走了,还执着于这些零碎又无用的回忆。
可顾易深的话更让她心寒,“那套房子,我已经过户给青雉了,你换一个。”
又是黎青雉。
从前这个名字好像不存在,现在,好像无时无刻都缠绕在两人之间。
许知忽然失去了所有耐性,“那就不要了。”
顾易深道,“是不想要还是不稀罕?”
不想要是不想跟顾家牵扯,不稀罕是因为知道嫁进裴家,她什么都有。
许知一个都不是,也一口锅都不想背,也不想忍受顾易深的咄咄逼人,起身往房间里走,“随你怎么想吧,我累了,想休息了,走的时候帮我反锁一下门吧。”
只是她还没到卧室,门就被一只手伸过来摁住,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逼近,直往许知脑子里钻,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许知的错觉,这熟悉的味道里,似乎总夹杂着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她有些作呕,下意识想躲开。
顾易深却没给她这样的机会,直接闪身进来,反手把许知摁在了门边的墙上,男人的语气轻佻,“我记得你上大学的时候,给一个男的写99封情书,结果一封都没给出去?”
顾易深的话,让许知的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地紧张。
这件事,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起过,甚至连韩苗苗都不知道情书的事情。
那些情书,没有署名,没有落款,整整九十九封,都好好地藏在了她的抽屉里,上了锁。
顾易深怎么知道?
她窘迫的脸上发红,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这样?你翻我抽屉!”
顾易深嘲弄一笑,“谁有空翻你得抽屉?是你自己有次喝醉了,非要把这些东西掏出来念给我听,絮絮叨叨说你喜欢他很多年。”
许知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她完全不记得这回事,更害怕顾易深之后的反应,“然、然后呢?”
顾易深咬牙切齿,“我衣服都脱了,你给我读写给别人的情书,99封。我总要知道那小子是谁吧?是裴照?”
裴照跟许知之间从小就有的渊源,并不难查。
顾易深:“所以,现在人送上门来了,你就迫不及待往人怀里扑?”
回想她跟自己说断了的那段时间,也刚好是财经新闻频繁报道这位医学天才的光辉事迹的时候。
许知怔愣了好几秒,就这么隔着黑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才嗤笑出声,有些失望地开口,“是啊,是裴照。”
顾易深骤然俯身,“跟他谈了?”
许知转过脸,只怕自己再靠近他一分真的会吐出来,尤其是,她敏感地察觉到了男人身上的侵略气息。
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扭身挣扎起来,“放开我!”
她的挣扎却引来顾易深的不满,更用力地压住她,手也顺着她的后腰往上,低头时,灼热的呼吸都喷薄在她领口。
那里有一片暧昧的红痕。
顾易深发狠,把人摁进怀里,“睡过了没?几次?嗯?”
许知挣扎的动作顿住,好似被人在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
顾易深冷笑,“睡没睡过你不明白还是听不懂?”
他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领口,暗示的意味很明显,明明眼底欲望很盛,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
许知知道他的意思,他有洁癖,别人染指过的东西,他不碰。
嫌脏。
她不想故意编造跟裴照之间的h色故事,贬低自己,也是在羞辱裴照,但这一刻,她忍不住,抬眼冷冷地看着顾易深,“我跟谁睡管你什么事?”
“男朋友?”
“养兄?”
“床伴?”许知语速不快,但是满是嫌弃,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明白,“你自己都是被用过多少次的了,嫌别人脏是怎么想的?”
话没说完,就被顾易深一把掐住下巴,“我踏马那是……”
许知苦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你是怎样,应该跟黎青雉去说,和我无关。”
说完,她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
他要在卧室,她就转身去了书房,直接把房门反锁,躺在沙发上,捞起边上的抱枕盖住脸。
顾易深什么时候走的,许知不知道,她在书房睡了一夜,起来的时候眼睛有点红肿,捞了冰块仔细消肿之后,才收拾了去上班。
刚进销售部的办公区,就听到里面“哇——”声一片,不少人围在一起。
黎青雉今天穿一身粉白色的职业套装,比平时看起来更多了一份职场女性的沉稳,但又比她们青春靓丽,尤其是,她怀里抱着一束巨大的粉色玫瑰,衬的她皮肤粉白,楚楚动人。
十足的被爱滋润的女人的真实范本。
“我可从来没见过顾总给谁送过花。而且粉色玫瑰的话语是纯真的爱恋,这不是赤果果的表白么,我嫉妒了!”
黎青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说让他不要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