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葛老备好药材,准备去唤魏昭起身。
可人刚到药房前,门就被屋内的人打开了。
出来的是虞听晚。
姑娘素面朝天,睡足养好精气神后,粉面桃腮。
葛老惊愕,视线落在姑娘裹着的棉衣上。
男款。
是将军的。
葛老:???
都让你们分开睡了,怎么还挤一块儿!
就不能忍忍吗!
魏昭的情况可不能行房。
偏偏心火旺盛容易出事。
怎么那么不懂事啊。
他的眉紧紧拧着,准备回头提醒提醒魏昭。
虞听晚昨儿过来身上只穿了单薄的里衣,外头下了雨又携带寒气,醒来后便在药房随意取了一件魏昭的衣裳披着。
她留意到葛老的神情不对劲。看向自个儿的眼神也透着曾显而易见的古怪。
虞听晚刚想出声问问怎么了,就听隔壁有了动静。
魏昭开门,抬步而出。
他走的很慢,神情平淡至极,擦过两人直接进了药房,一句话都没留,甚至半点眼神也没落娇艳的姑娘身上。
葛老:??
他有些稀奇。
“不搭理我就算了,怎么连你都不搭理了?”
很快,他反应过来。
“不对!将军怎么是从你屋里出来的?”
虞听晚蹙眉:“我也不知道。”
葛老:??
看见虞听晚这样,他的头突突的疼。
你是不是!又把他气着了!
你就不能让让将军吗!
不过,他放心了。
将军稳重,克制力强,是干大事的人,可不是那些只图风流,不计后果的上京纨绔。
虞听晚为此也很惆怅:“昨儿本该好好的,说着说着就冷脸了。”
还冷笑了一下。
男人推开她,起身去了隔壁。
不中用,还记仇。
滴答滴答。
骤雨已歇,屋檐下还在滴答滴答坠着水。经过一夜的捶打,土泥地被砸出浅浅的水洼。
虞听晚:“我有愧。”
她凝重:“八成戳他心窝了。”
不然,魏昭也不会急眼。
葛老纳闷了。
“你戳什么了?”
也不知是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惹人心烦,还是他上了年纪总是止不住去操心。
“我们将军可是没有任何短板的!”
“若是你说他哪儿不好,别说他不乐意,便是我都要和你好好掰扯掰扯。”
他没得到虞听晚的回复。
而听到里头的人冷飕飕的声音。
“还不进来!”
于是,葛老进去给他弄药浴了,虞听晚再一次被关在了外头。
泡个药浴又不脱光,眼下都不让她看了。
好在看过一次,虞听晚也不是很想看了。
药房很大,葛老将煮好的药材依次倒入浴桶。
热气腾腾下,他转身刚要扶坐在太师椅上的魏昭移步。
魏昭:“还要多久。”
葛老:“什么。”
魏昭软绵无力,走路还算稳当,可提起重物却艰难。
他言简意赅:“恢复内力。”
葛老严肃:“这种事急不得。”
“我知将军浑身上下绵软无力,提笔都难,耽误了很多事,定不方便。”
他突然想到了两人分房睡的事。
眼皮一跳。
明白了。
“将军何必如此含蓄?”
还内力。
直接问什么时候恢复体力不就行了。
至于恢复体力做什么,他又不会多问。
葛老笑眯眯,可对上了魏昭黑漆漆的眼眸,顿时噤声。
魏昭:“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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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笑话你。
笑话你是童子/鸡。
可葛老不敢说。
魏昭语气不太好:“尽快。”
葛老:“是。”
————
这里的事,虞听晚并不知晓。
她回隔壁,换上自己的棉衣。
伏猛是她吃朝食的时候来的。
也不知去哪里疯玩了,身上没沾泥,可肉垫一踩一个脚印,毛发也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很快,它收了脚。
很爱干净的肉垫洗干净,才重新屋内。
它走进来,甩了甩身子,冲虞听晚而去,见虞听晚手里捧得白面包子,扬起脑袋鼻孔朝天。
刚好,早饭它没吃,也饿了。
伏猛冲虞听晚摆了个眼色。
它希望虞听晚摆正姿态,双手奉上。
偏偏……
虞听晚根本不是有眼力见的人。
她咬了一口。
“灶屋有,自己去拿。”
伏猛:??
它抬起肉垫,露出锋利爪牙,要给虞听晚好看。
‘啪’一声。
被虞听晚打了下去。
伏猛不敢置信。
虞听晚有些渴,刚端起茶水,空的,得到灶屋重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