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滴了下来,模糊了视线,别过脑袋,越来越觉得,蛊婆的死跟我有关,是我害了她。
筹划了十年,只通过一本书。
而师傅是谁,能随便抓苗疆蛊师,赶尸匠,降头是那种泰斗级的人物喂尸的存在。
偏偏被钉死在我的手中。
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带着愧疚,摸向棺材盖的内侧,抓住藏在里面的镜子拿了出来。
准备放在怀里面,忽然镜子里传出了声音,眼睛看去。
这一眼,瞬间我脑门上的冷汗直冒。
声音再次传来。
“烂…仔…”
里面竟然有一张脸,正是师傅狰狞的面孔,瞳孔钉着两根棺材钉,向外流着黑血,他张开血喷大口,露出满是猩红的牙齿,诡异的笑着。
猛然的贴上镜子,黑洞洞的五官,拼命的想从里面挤出来,棺材钉在镜子上摩擦发出了吱呀呀的刺耳的声。
“啊…”
平生最恐惧的就是师傅,他是心中的噩梦,猛然的把手中的镜子扔掉,甚至吓出了声音。
啪!
“发生什么事儿。”
是你小子,找死,不让你不要进来,还敢进来,不给你点教训,不长记性。”
狂风骤
起,大门疯狂的摇摆,雨和树叶进了屋子内,浓郁的水雾也飘了进来,头顶上的电灯忽闪忽明,同时屋子外也响起了砰砰的碰撞,
声音非常重。
怒骂的守夜人转头看向了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竟然站着个人影。
披头散发,脑袋低得很低。
想要进来,却每一次抬脚撞在门槛上,怎么也抬不起来又落在地上,身体也跟着僵硬的摇晃。
“你谁呀,进个门都进不来,搞啥子。”
守夜人怒道。
我这一看,心瞬间跳到嗓子眼,脑门又拧出了一层层的冷汗。
这人不是别人,是师傅。
迷雾之中,看不清楚他的脸,可是身形,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我,柳叔,扶我进去…”
“柳叔?是你?哎呀,我的老娘啊,抱歉,刚才没看清,你老千万别放在心里,这就扶你进来,可算是回来了。”
外面声音嘶哑,像被卡了嗓子,不过也极为独特,都是村里面的人,刚才看的模糊,没有认出来,被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也没觉察有异,赶紧跑上前去,伸出了手。
“看这鬼天气,外面是风大雨大的,柳叔的头发都乱了,我帮你理理。”
师傅低着头没有说话,搭上了手,整个身子蹦了进来。
昏黄的白炽灯,啪的一声灭了,温度骤降,陷入了死寂黑暗。
“灯怎么灭了,柳叔,你干嘛?你弄我脖子干嘛,我可没这个爱好啊,身上怎么越来越冷…啊…僵……”
灯一黑什么都看不到,大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三你在干什么,僵什么啊…柳叔在这,你可别吓唬人,哎呦。
我草,什么东西…是你吗,老三…啊…我的脖子,不要咬我…不要…”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很快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漆黑的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水雾,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我站在原地如同十年前一般,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的冷汗滑过了鼻尖,滴在了地面上。
屋子里的守夜人全都死了。
阴冷的寒风吹在了脸上,我精神高度紧绷,憋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黑影。
师傅它就在我的眼前,冰冷土腥味的喷在了脸上。
中间只隔着无形的黑暗,我汗毛倒立,汗水不断的涌了出来,整个人就像掉到水里,时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
可
是下一秒,它不见了,肩头上却猛然的一沉。
雷鸣炸响,亮光划破了寂静的黑夜,眼角再次看到了肩头上那熟悉鞋子。
抬起了头,粘稠的猩红色,滴在了眼皮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湿溜溜的头发,从上面垂了下来,猩红色的指甲,按住我的额头,一手扣住我的下巴。
“烂仔…下面好冷啊…身上钉子好疼啊…帮我拔出来好不好…”
师傅蹲在肩膀上,空洞的眼孔,向外不断的冒着黑血,低着铁青的脸,喷出了浓郁的血腥味,贴在了我的脸上,使劲的往里面挤。
我惊骇万分,全身僵硬,瞪大的眼孔,动弹不得,身体已经脱离了掌控。
更恐怖的是他的血肉好像融进我的脸皮,好像真的钻了进来。
黑暗中突然发出了婴儿的啼叫声。
破空的声响,在肩头上炸响,师傅倒飞几米,锋利的爪子连着我的头上的皮抠出了好几道血印。
“吼。”撞在墙上的师傅发出了怒吼。
起身一跃,再次折回。
堂屋的棺材板,砰的飞了起来,撞在他的身上。
蛊婆直挺挺的从棺材里站起身,阴风骤起啪的一声,大门合住。
我被一条巨蛇,
卷出了门外,大雨刷刷的浇在身上。
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