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陈幸那冰冷至极的眼神,所有人打了个冷颤。
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仿佛下一秒自已就要人头落地,对方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这陈幸也太霸道吧!”
“是啊,不就是有一头道果境御灵吗?我家也有道果境尊者,也没像他这样耀武扬威……”
“快闭嘴吧,你真以为陈幸很好说话吗?忘了当初羊家、钱家、甄家怎么死的了吗?那日海上传回消息,说他们意图联手做局杀害陈幸,翌日全家就被陈镇北带兵杀光了,上百口人一个不留啊!”
“嘶!!!”
一提到这件事,这些世家子弟纷纷闭上了嘴,好似是被人死死掐住了喉咙。
他们只是爱嚼舌根,不是想要送死!
直到这一刻这些人才想起来,镇北侯的北境杀神之名从都来是名副其实,为了陈幸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而陈幸又是陈镇北的独子,杀他们恐怕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凑在一起抱团取暖。
似乎这样能够让他们有些安全感,盼着陈幸不要真的一刀宰了自已。
正在这一片静默之中,某人颤巍巍站起了身。
“陈幸,感谢你为我们世家正名。”
“我承认,刚才我是受了这家伙的蒙骗,抹黑了我们家的族中长辈。”
陈幸微微一侧身,发现那站起来的人正是南华琼。
此刻,南华琼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娇艳英勇,更不用说像什么霸王花,完全就变成了一片枯枝败叶,只能依稀从鲜血里看到她几分不俗的面容。
连浑身的秘宝盔甲也是支离破碎,五脏六腑更是在不断往外渗血,俨然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南华琼?”
陈幸淡淡开口,道出了她的名字。
这让对方美眸一闪,没想到陈幸竟然还记得自已,明明两人只在万兽园有过几面之缘,真要算起来,她还是踩在陈幸头上拿到了江州头名这个成绩。
可现在,两人早已是天壤之别,萤火与皓月之分了。
“不错,是我。”
“陈幸,或许你会觉得我聒噪,但我还是想说最后一句话,我从未给南家丢过脸,我南华琼与周家走狗战到了最后,更是从未退缩过。”
就见南华琼枯败的面容里,唯有一双眸子闪烁着神采和骄傲,她仿佛还是骑在焰人马上的骄傲女将军。
只是,这是她生命里的最后一刻了。
“可惜,不能亲眼见证周家灭亡,只能带着这份遗憾转世轮回去了。”
南华琼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紧接着便要闭上眼睛,迎接自已的大限来临。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不禁为之动容。
那些世家子弟是面红耳赤,人家南家的后辈至死方休,一直战到了最后,自已却在这里摇尾乞怜,企图在陈幸手下苟延残喘,对比不要太明显。
有道是,不怕差距就怕对比。
而镇北军众将也是频频叹息,他们虽然厌恶世家作风,但军人最看重的就是骨气,南华琼显然完美诠释了这两个字,值得他们尊敬。
正当南华琼生命力渐渐消失,面色越发枯槁之际……
嗡嗡!
一抹流光蓦然出现,迅速充盈了她的血脉,使得那些破损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裂的筋脉也在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不断修复着。
“什么?!”
察觉到自已肉身的变化,南华琼目光错愕,她甚至都感觉自已半只脚踏入坟墓了……
结果,又让人给拉回来了?
循着那淡绿色的温和灵力看去,释放者竟然是陈幸!
不对,是陈幸袖口处那一截小树苗,也就是天妖魔树在使用自已的木系神通治愈南华琼的伤势。
对于掌握枯树生花覆云海这样大神藏的天妖魔树而言,南华琼这点小病小灾根本不足挂齿,甚至它还觉得自已大材小用了。
“陈幸,你为什么……”
南华琼怔怔地看着陈幸,不明白他为何要搭救自已。
谁曾想,陈幸转过身去,只留给了她寥寥几句话:“昔日在木龙船上,你爷爷南尊者对我有过帮助,与我外公也有过恩情,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你且好自为之,留一条命亲眼看着周玄之死吧。”
这一刻,南华琼心潮澎湃,芳心颤动。
她拼命想把这个身影刻在脑海里,使自已无法忘记,忍不住攥紧了那一对拳头。
“谢谢。”
陈幸没有理会南华琼的感受,对他来说自已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毕竟,南姜也确实帮过自已不少,例如百花婆婆质问持骨上人消失一事上,这老家伙就给他圆了不少场,虽然也是为了利益,但陈幸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否则,那不就成了周玄老儿了?
“好了,话已经说的够多了。”
“周大哥,你也该赴死了。”
陈幸冷冷地望着面前跪倒在地,捧着飞皇熊头颅的落魄将军,心里最后那一抹情谊也荡然无存。
周兴,或者说周悬梁……
错就错在他选择了周家皇朝,屁股决定了结果。
“哈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