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褚拍了拍大肚腩,眼神却异常锐利,之前遇到的那些御使都是小打小闹,但面前两人却是真的想要取走陈幸性命。
甚至于将他们镇北军一网打尽。
“哼,一头蛮兽而已,不足为惧。”
“冥尊,你我二人联手,这汉煌国又有谁能为敌?”
幽天师嘴上不屑于搬山犰狳,动作却十分诚实,已经默默站在了冥尊身旁,将枯朽桃木剑放置了眉心处。
冥尊微微颔首,即刻领会了他的用意。
倘若只有陈幸一人,他们大可以有数十种手段慢慢消磨,与之缠斗,寻找破绽将其斩杀。
但现在有了安褚这个变数,就必须速战速决了。
冥尊阴鸷的目光扫过镇北军众人,淡淡开口道。
“本以为始源大界皆是不入流的蛮夷,没想到竟然还真有几个出头鸟,倒是老夫小觑天下英雄了。”
“不过,今天遇到老夫是你们倒霉,即便天赋再高……”
“以后也用不着了。”
冥尊口气极大,明明前一秒还在各种赔罪讨好陈幸,后一秒就变得目中无人,猖狂至极。
事实上,想想便可以理解。
他们之所以邀请陈幸到此,就是想借对方的手来解开那颗阴灵珠的秘密,然而对方拒绝合作……
那幽冥二老也只能撕破脸面,逼陈幸就范了。
就算陈幸和安褚加起来足有两位道果境,冥尊他们也有充足的信心在一刻钟之内,将其擒下。
正在打量幽冥二老的陈幸,右眼皮忽然一跳。
紧接着,他就看到两人遁入了阴影之中,竟是朝着不可知的去向飘忽而走了。
“想跑?”
卢三象一愣,还以为幽冥二老吹得牛皮震天响,结果是想麻痹大家逃跑。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震惊到他半句话也说不出。
呼……
一阵邪异的阴风骤然出现在阎罗大殿内,寒风凛凛,划过众人的面庞和后背。
随之而来的是四面八方的棺材和白骨齐齐作响。
像是受到了某种灵魂召唤,竟以一种诡异的形式复活过来,整个大殿在顷刻间成为了真实的人间地狱。
“怎么回事?我的御灵不听我的操纵了!”
“我的槐木棺材也是,它好像有自已的想法……”
耳边传来酆都山众尊者的惊叹声,很快,坐在他们之中的裴清海也发觉胸口处莫名跳动。
嗖的一声。
一支常人手腕粗细的厚重狼毫毛笔弹射而出,瞬间就挣脱了裴清海的掌控,奔向天空与其它御灵汇聚。
“老夫的判官笔?!”
裴清海目光一怔,他再怎么说也是道花境界尊者,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连他的御灵都不听使唤了。
奇怪的是,包括搬山犰狳在内的镇北军御灵纹丝不动。
仿佛这法咒只对酆都山所属管用。
果然,这阵阵阴风里传来了冥尊鬼哭狼嚎的声音。
“酆都山诸位,今日大敌当前,我等应该同仇敌忾……”
“老夫在此,借你们御灵一用。”
“这是……”
镇北军众人抬起头来。
不知不觉间,阎罗大殿上方已经汇聚了不下十几只各个属性的御灵,修为最低也有超凡九阶
其中最强者便是裴清海的那支判官笔,足足有道花境。
难以想象,整整一个山门的尊者境御灵会被幽冥二老在弹指一挥间就尽数掌控,并且看样子……
连它们的主人自已也一脸茫然,猝不及防。
裴清海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是酆都令,想不到总山主竟然把这件器御灵交给了你。”
“难怪你二人有恃无恐,连天鹰宋家也不放在眼中……”
哦?
听到裴清海的自言自语,那阵阵阴风里传来了冥尊戏谑的声音:“想不到你一个继任没多久的小山主,竟然也晓得酆都令,那今天老夫便让你开开眼界。”
虽说冥尊和幽天师年岁均是在二百以上,裴清海才不过八九十岁,论辈分他确实算是小辈。
但听到对方如此狂妄和不屑的语气……
裴清海内心还是憋着一团火气,只等着某个契机便会爆发。
当然,并非现在。
因为裴清海知晓这名为酆都令的器御灵有多么厉害,此乃总山主炼化的一件法器,由于千年来吸收阴邪之气过多,便滋生灵智,修为也毫无阻碍就突破了道果境。
而酆都令的神通只有一个,那便是百鬼夜行。
凡是酆都山所属御灵,皆要听从持令者的号令,这是一种骨子里的烙印和上位者的压制。
如今,远在星空神域的总山主将酆都令交予幽冥二老,足以见得对他们此行任务的重视。
说不定就是在铺垫他携整个山门御使的到来。
想及此,裴清海嘴唇发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希望哪一边赢了,无论陈幸取胜还是幽冥二老清剿镇北军,对他都是有利也有弊。
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镇北军众御使见此情形,也是颇为惊诧。
他们已经做好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