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无视了小黑天的冷嘲热讽,目不转睛地盯着被黑气环绕的袁天雄,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无所畏惧的人……
真的存在吗?
很快,卢三象率先闯入了黑气构建的禁区,正如他们之前猜测的那样,黑气本身并不附带任何伤害。
更没有所谓的火焰神通和腐蚀效果。
有的只是被袁天雄通过特殊手段,释放出来的恐惧情绪,顶多算是精神层面的攻击。
“呼……”
见到自已安然无恙,卢三象默默松了一口气。
他左顾右盼,发现商河和费鸣也没有什么身体不适后,不免产生了某种猜测:难道这恐惧领域只是针对御灵,对御使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就在这时,卢三象的视线渐渐模糊。
无论商河、费鸣,还是陈幸与袁天雄,都在某个瞬间离开了他的视野。
什么?
“杀,杀啊!”
卢三象拼命睁开了自已的眼睛。
他发现自已并不在什么鬼岛的洞穴,竟然站在一处城墙根下。
四面八方战火纷飞,漫山遍野都是士兵和御灵。
矗立在卢三象面前的一座高耸残破的古城楼,在镇北军接连不断的攻势下,已经出现了多处坍塌和漏洞。
唯有一面醒目的骷髅头旗帜还在迎风飘扬。
此时,卢三象麾下的无数儿郎们正在发起最后的冲锋。
“卢将军,只要拿下墨阳城,敌军就会不攻自破了。”
“是啊,咱们已经围了五个月的城,终于熬到这帮畜生弹尽粮绝了。”
“等进了城,老子一定要把他们守城大将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卢三象环视四周,几张熟悉又陌生的年轻面孔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热血和激动,无不是摩拳擦掌,等待着城池陷落了。
“墨阳城?”
他脑子嗡的一声,往昔支离破碎的记忆……
忽然拼凑成了一张张幻灯片式的画面:墨阳城是位于汉煌国北部一处异族的重要城池,镇北军奉命前去清剿,谁曾想这群异族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们凭借着墨阳城易守难攻的特性,加上用邪术培养出来的强大御灵,硬生生坚守了整整五个月的时日。
好在,这群异族没有事先准备充足的粮食,水源也早已被商河设计污染,无法饮用。
在这样饥寒交迫的情况下,墨阳城破只是迟早的事情。
卢三象作为本次攻城拔寨的总指挥,自然是和往常一样首当其冲,身先士卒。
他们几乎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就冲杀进了墨阳城里,一路高歌猛进到了最中心处。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这群异族设下的陷阱。
当卢三象率领镇北军和御灵军团赶至之时,对方也终于卸下了伪装,一名名术士就在那里等着他们。
原来,这些异族早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他们利用某种阴毒的古术,以城内上千条人命为祭品……
造就了一个十死无生的灭绝大阵。
所有处在墨阳城里的人和御灵,都会心智狂乱,进而无差别地攻击对方,直到力竭而亡。
当卢三象意识到步入对方陷阱的时候……
已经为时未晚。
他身边那些年轻的御使在经历了数十日的战斗后,意志力已然处在了最低谷的状态,轻而易举就被攻破防线。
挥刀斩向了身边最亲近的战友。
甚至是同心协力的御灵。
卢三象想要阻止他们,奈何寡不敌众,在坚持了许久以后,还是免不了被影响以及沉沦。
这场屠戮整整持续了七天时间。
当灭绝大阵的效力消耗殆尽的那一刻,墨阳城也变成了一座死城,血流成河,鸦雀无声。
卢三象是被驰援赶来的商河救走的。
自从那天回来以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一想到自已视若已出的同袍兄弟,同室操戈……
而自已手上也沾满了他们的鲜血,卢三象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恶心和烦躁。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绝对不会轻易闯入这处禁地,以及愚蠢地让镇北军去送命。
“卢将军,您怎么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墨阳城要破了,您也手痒难耐了!”
“哈哈,等到这次的仗打完,我就能回家瞧瞧我家那个兔崽子了,估计得长到我腰那么高了。”
眼看墨阳城即将陷落。
众人无不是欢歌笑语,心潮澎湃,一张张年轻的面容透露着兴奋带来的鲜红。
“不,不能去……”
“谁也不准进墨阳城!”
突然间,卢三象像是发狂了一样,按住了旁边一名士兵的肩膀,并且越发用力。
士兵被捏得肩膀吃痛,同时也极为震惊。
“卢将军,您不是在说笑吧?只要墨阳城一破,咱们就能回去向侯爷报喜了。”
“是啊,这群异族残害了咱们汉煌国那么多百姓,还拿人和御灵当祭品,简直是罪无可恕啊!”
“杀,杀进城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