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办公室里。
赵园长说到这，脸色很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继续往下讲，
“我是一点都不敢动弹，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我才又往山下跑。
可奇怪的是，当我跑到园区大门口时，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园区里的灯、维修师傅、种花的职工，眨眼的功夫都冒出来。
我把所有人喊到一起，跟他们讲我遇到的事，没一个人相信我。
他们说，他们一直在岗位上，没听到任何声音。
那我自己肯定不会出现幻觉，我第一时间就报警了。
结果警察来调查了一圈，说根本没有小孩，连脚印都没有。”
赵园长说到这，吞了吞口水，脸色煞白，
“反正、反正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那天以后，我还去警察局问了，有没有孩子失踪，他们说没有……
但是我看到的绝对是真的。
可所有人都说我产生幻觉了！
然后前几天，我又守在游乐园，等天黑后，我决定再次上山。
等山顶的摩天轮敲响零点的钟声，我果然又看到了！
但、但这次有点不一样。”
说到这，赵园长浑身发颤，他端起办公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瞪着眼睛
看向许半城，一字一句说道，
“吹笛子的小丑，看到我了。
它朝我走过来。
我能看清楚，它身上彩色的服装、沾了很多血迹，能闻到、它身上传来的腥臭味儿。
它在我面前蹲下，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年纪大，不好吃’。”
听到这，张文哲吓得捂住耳朵，整个人瑟瑟发抖。
而许半城摩挲着下巴，淡淡问，
“赵园长，接下来呢？
您还有没有继续半夜巡园？”
赵园长脸色一变，慌忙摇头，
“我哪里还敢啊！
我都遇着两回了！
这事儿警察也管不了！
后来我就拜托我一个远房表叔、也就是咱们园区的一个保安，替我夜巡。
结果、结果……”
许半城眼睛一眯，知道赵园长说到重点了。
赵园长瘫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肩膀耷拉下来，一副已经毫无办法的模样，
“结果，我这个表叔，失踪了。
我报了警，但怎么都查不到他的下落，好在我是我表叔唯一的亲人，这件事，我还能压下来，不让它影响游乐园的生意……
这几天，我也让所有职工晚上12点前必须离开园区……
游乐设备已经三天没复查了，近期游乐园要举办小
丑之夜的活动，各单位都会来检查……
到时候发现设备没有按时检修，海涯游乐园就完了……”
听完赵园长的话，许半城和张文哲对视一眼，脸色复杂。
感情赵园长根本不在乎怪事和失踪的表亲，只在乎自己的钱包啊……
许半城收敛起情绪，沉吟片刻后站起来，
“我知道了。
那今晚我们就在游乐园里过夜，劳烦赵园长给我们找个休息的地方。”
一听这话，赵园长脸上浮现一丝不情愿。
他也站了起来，挣扎了会，劝道，
“二位，要不、我看着事儿还是比较棘手，我也找了其他人帮忙，他们晚点儿就来……”
许半城淡淡瞥了眼赵园长，他那只赤红的左眼有光芒流动。
别看许半城现在还是大学生，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身上的气质，已经与别人不一样了。
赵园长面色一僵，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眼底带上了一丝害怕，
“既然二位想要帮忙，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二位下午可以在园区参观游览，我安排人带你们……
我、我还有事就不多陪……”
说着，赵园长拿起桌上的古董电话，打给工作人员。
许半城朝赵园长微微颔首，和张
文哲走出了园长办公室。
等关了门，张文哲凑到许半城身边，用手肘撞一下许半城，满脸疑惑问，
“老许，你没觉得他讲的这个事儿耳熟吗？”
许半城正低头琢磨账簿后面那句小贴士，一听张文哲这话，他皱着眉想了想，摇摇头，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张文哲一拍脑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哎呦抱歉啊老许，我忘了你童年比较惨。
这是个童话故事，叫《哈默尔恩的吹笛手》。”
说着，张文哲麻利掏出手机，输入几个字后递给许半城。
许半城接过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正是张文哲说的童话故事。
里面的内容，和赵园长描述的事差不多。
把手机递回给张文哲，许半城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问，
“你认为，赵园长的话有问题？”
张文哲抬脚跟上，他低着头，犹疑说道，
“我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可信，而且他不是说，游乐园马上要举办小丑之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