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峥，你以真心待我我自以真心回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秘密，我尊重你……”
谢雨臣离开时的话一遍又一遍在玄峥脑海里回放。
是，他的情绪和日常轨迹都是在表演，他把自己完完全全当成了那个对这个世界心存疑惑和防备，为了小七和回去而甘愿以身入局的人。
因为他的生活被一些眼睛盯着，他的意识被那个古怪的意识探听。
可是谢雨臣，他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果然，太聪明的人一向都不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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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臣哥？”
玄峥醒来就看到谢雨臣坐在他卧室的凳子上，桌子上摆放着一些药品。
“过来。”
谢雨臣没有看玄峥，只是摆弄着那些药品。
“我没受伤。”
玄峥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脚还是很自觉的走过去。
谢雨臣没有理会玄峥的话，把玄峥的手拉过来放在桌子上。
看着手心深深的指甲血印，眉心微蹙，拿出沾了碘伏的湿棉签轻轻涂抹，然后又涂了些易伤口愈合的药。
一只手弄完，又拉过玄峥另一只手，同样的操作再重复一遍。
玄峥看着默不作声给他涂药的谢雨臣，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他该说什么，说他的欺瞒？还是说他的真实身份？还是说他如今的处境？
又来了。
“雨臣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玄峥眨巴着眼，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平静的谢雨臣。
谢雨臣动作一顿，放开上好药的手，起身，身子向玄峥倾斜。
？玄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谢雨臣抓住肩膀，衬衣领口被扯开。
“雨臣哥？”
等等，完蛋！那个黑瞎子好像咬了他一口来着！
“雨臣哥，那个，我，这是，个意外，你信吗？”
玄峥被谢雨臣一直盯着那个牙印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想解释，又解释不了。
谢雨臣此时什么都听不见，就想把那个在他眼里张牙舞爪的牙印给抠了。
在心里深呼吸几下，谢雨臣才拿棉签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擦拭着那个牙印。
暗黄色的水从棉签上顺着锁骨往下流，然后盛开在胸口的衬衣上。
“为什么选他。”
玄峥身体一僵，感觉到那个意识确实不在后恢复了自己真正的样子，淡漠幽寂。
“他适合。”
适合什么，玄峥没有说，聪明人，点到为止即可。
“我比他更适合。”
谢雨臣放开玄峥，坐回凳子上，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这就是真正的你吗，小峥。
“什么时候发现的。”
玄峥没有和谢雨臣争执谁更适合这件事，他只想知道，谢雨臣是什么时候察觉不对的。
因为他是真正代入了那个自己，他自信，没有人能察觉，当一个人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别人又怎么会发现。黑瞎子是第一个，但那个破绽是他主动露出来的。
“你是掩饰得很好，但你陷入过昏迷。”
昏迷？是那次。
玄峥沉寂的眸子里划过暗芒，“我不会有动静。”
昏迷是他主动的，失明是他策划的，会发生什么在他预料之中，不会出现差漏。
“人的条件反射是骗不了别人的，所以你才会装做自己有黑暗的一面，不是吗。”
是。
玄峥眼神闪了闪，正因为怕自己会露馅所以他装出自己有另一面。
“你隐瞒的天衣无缝，是我太疑心。”
谢雨臣想到那次，他靠近昏迷的玄峥想查看伤势，结果玄峥突然睁眼反击。
虽然那眼底的漠然只是一瞬间，几乎难以察觉，他起初也只以为是玄峥不愿让他看到的狠辣面。
但后来越想越感觉不对，那一瞬间的眼神，是对一切的漠然，不冷也没有杀意，就仿佛他是一潭死水，幽寂无声。
后面再没有见过那种眼神，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太疑心，直到黑瞎子来的那次。
等黑瞎子走后他好像想通了些什么，后面底下的人说小峥出去了，方向是那个黑瞎子的落脚地。
一夜，整整一夜，他反复推敲了无数次，才猜测到一些东西。
现在，看着眼前脸上全是漠然，眼里满是幽寂的玄峥，谢雨臣提了一整夜的心，放下了，原来，这就是真正的你啊，玄峥。
“抱歉，隐瞒你那么久。”
他要的不是道歉，谢雨臣眸光沉沉，“盯着你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这种被盯着的感觉，每次只要和玄峥在一起，他就能隐约感觉到。之前他以为是玄家，后来发现不是，他每次想查探的时候就会被别的事耽误，要么就突然忘记。
“不要试图去了解它，这是警告。”
玄峥平静如水的声音里带着冷漠，他扣好胸前的扣子，起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要走？因为我发现了真相？”
谢雨臣起身拉住玄峥，语里带着不满，“回玄家继续你的计划，还是去黑瞎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