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2 / 3)

r> “噢,没什么。那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卢平教授却没有向她解释,只是拍拍裤子站了起来,“好啦,快去找你的朋友吧,我相信他也正需要和你谈谈——还有,洛莉娅?”

洛莉娅已经冲到了门口,听见卢平教授的声音,她又急匆匆地停下脚步,探出半个身子来:“什么?”

“很多时候,我们真正所想的和说出口的往往不一样。别看一个人说什么,看他做了什么,好吗?”卢平教授露出一个了然又神秘的微笑,冲洛莉娅挥手,“你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好朋友。”

洛莉娅急急忙忙地冲出教室,西奥多的身影早就不在走廊上了。她沿着楼梯把挂在墙上的画像问了个遍,才终于有人说,似乎是看见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小男孩经过。

天文塔这会儿空无一人,如果不是为了观星,没有哪个无聊的家伙会在大白天费劲儿地爬上这座最高的塔楼。通向观测台的门锁着,西奥多却没费什么功夫就打开了那把大锁,然后取下那些沉甸甸的锁链扔在地上,推开了门。

巨大的天文仪静静地矗立在最中央的位置,观测台上的风大得可怕,西奥多的衣服里瞬间就灌满了风,那扇巨大的铁门也被风吹动,重重地合上,发出了沉闷的动静。西奥多却像没听见似的,一步步走向了观测台的边缘,扶住上面的栏杆抬头眺望远处的景色。从这里能把整片禁林和黑湖的模样尽收眼底,太阳已经偏西了,但还高高地挂在天边,橘黄色的光线洒满了整座城堡。

西奥多的手伸进衣兜,下意识地摸出了放在里面的那块怀表。金色的表壳因为被人长期摩挲,已经变得十分光滑,哪怕闭着眼睛,西奥多都能描绘出那上面雕刻的每一道纹路、每一条凹陷和突起的形状。

他又望向了天空。庄园最高的阁楼上至今仍放着一把躺椅,据说,在夜晚母亲总喜欢待在上面。

她已经去世很久了。西奥多一直以为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独立而坚定的人,他不再害怕,不再退缩,不再软弱,他正在逐步向着父亲、向着所有人都期望的那条道路走下去,而且从没有犹疑过,直到今天——

在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之后。

最明智的做法毫无疑问是从此再也不和洛莉娅来往,就像他们从来都是两个陌生人。西奥多的理智在冷静地分析着利弊得失。这样,洛莉娅不会因为他陷入危险,而他也不会让父亲失望和难过,他们将继续沿着自己的人生轨迹顺利地走下去,这样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西奥多一直以来都以自己的冷静与理智为傲,因为他从不叫情绪操控自己的行为,他永远只做应该做的事情,牺牲比较小的利益,来换取更大的。可这一次却不同,即使他已经得出了那个“最完美”的答案,但他的心中却始终像破开了一个空荡荡的洞口似的,冷风不断地钻进去,在胸腔里激起冷冰冰的回音,好像是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叫喊,重复着同一句话:

可洛莉娅不是一个可以用来衡量的代价或筹码,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段温暖而珍贵的记忆,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还是他第一次喜欢上的女孩。

西奥多倚靠在霍格沃兹最高的塔楼上,距离星空最近的地方,又一次强烈地思念起她。她的声音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模糊不清,西奥多只记得她总爱对他说的一句话:

“我只希望……你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西奥。希望你永远健康快乐,我永远都会爱你。”

如果母亲还活着,是不是事情都会不一样?怀表紧紧地印进西奥多的掌心,他略微迷茫地想道。在她嫁给父亲之前,她似乎甚至有一群麻瓜朋友。她一定能够理解他,而且一定知道他应该怎么做。

而且,西奥多想,她或许也会和他一样喜欢洛莉娅的。

风似乎更大了些,西奥多听见身后的铁门传来一阵沉重的咯吱声,好像又吹开了似的。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回头,但紧接着,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逆着风,气势汹汹地撞进了他的耳朵:“哈,终于找到了,这位金色飞贼先生!”

西奥多有些诧异地回头,洛莉娅正扶着那扇大门,或许是因为跑得太急,她的脸上还红扑扑的,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你可真能藏——而且也跑得太快了点!”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还能怎么找到的——我几乎把三楼的画像挨个骚扰了一遍!”洛莉娅没好气地说,然后又瞪了他一眼,“快下来,我不想上去抓你。”

最终,西奥多还是配合地从观测台上走了下来,然后他们关上了铁门,并排着在最高一排的楼梯上坐了下来。

洛莉娅的呼吸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她曲起腿,把下巴埋进膝盖中间,歪头看着西奥多,一言不发,专注得好像打算要数清他一共有多少根睫毛似的。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哪怕西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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