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傅克明正坐在宋爱玲旁边。
宋爱玲拿胳膊肘顶了他一下,把手机丢给他。
傅克明接过手机,给傅若时回拨过去,语带戏谑道,“放肆,谁让你对我直呼其名的?”
傅若时直言,“听说你死了。”
“谁他妈说我死了?”
听见傅克明的声音中气十足,傅若时稍微安心了一点。
清早的时候,他一睁眼,韩灼君就给他发信息,说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傅克明命不久矣,病入膏肓,特此来找当事人辟谣一下。
傅若时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在他印象里,傅克明的命特别硬,他‘差点死过’无数次,但最后都没死。小时候有一年,傅克明喝多了酒开车开进湖里,整个车头都沉下去了,全家都以为他死了,结果救援的破窗而入,发现他在车后排睡的不省人事。
还有三年前,傅克明得过肿瘤开了刀,第二天就溜出医院抽烟喝酒,也没什么事。
想到那些往事,再听见他电话里厚重的声音,傅若时的疑虑,暂且打消了几分。
“那行,”他说,“老头,你要是敢骗我,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我去你M......”傅克明正要骂人,转脸一旁的宋爱玲正虎视眈眈,又尴尬地把话咽了回去。
打完电话, 傅若时继续处理繁琐的工作。
网页微信上,温知夏回复了他闲聊的信息:
【我今天不忙,你呢,福斯特找到了吗?报警了吗?】
傅若时打字回复:【没有,报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温知夏安慰他:【别急。再问问他身边的亲友】
只要一和温知夏说话,傅若时心中的压力就能够得到很好的缓解。
他只想快点把手里的烂事办完,回国去找她复婚。
“傅总。”
刘振敲门进来了,他拿着一摞文件,并汇报道,“傅总,我们的人调查到,赵小宁最近经常在加州的红灯区游荡,要不要把他抓来问问,看他知不知道福斯特的下落?”
一提到赵小宁,傅若时的火就止不住地往上冒。
这孙子当初差点害死温知夏,现在又打卓锐的主意,他拿枪崩了此人的心都有。
这两天,他已经靠回购的方法减缓了公司股价下跌的趋势,但个股成交依旧不活跃,明显是有人掌握了公司的财务数据,并根据财务信息预测了大盘走势和成交量,造出一种遥遥无期的阴跌趋势。
也就是说,有人在他被调查期间,偷偷把公司的机密信息泄露了出去。
念及此,傅若时立马对刘振说,“订机票,去加州,我要亲口问他。”
另一边。
万清山庄。
在搪塞完儿子之后,傅克明就开始梳洗更衣,一会傅咏霖要来家里吃早茶。
在确认自己的病情之后,傅克明就开始为傅氏的未来做打算。
首先,他要给傅若时找一个差不多能信任人帮他。
思来想去,目前看来,傅咏霖是比较稳妥的选择。
至少目前看来,他对傅若时是没什么敌意。
“董事长,夫人!”楼下的保姆喊,“咏霖来了!”
宋爱玲已经前往迎接,咏霖今天照旧穿着上次来山庄的黑色大衣,惯常的温和沉静 。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健康魁梧一点,傅克明特意穿了件垫肩西装。
然而,人的病气有时候就是写在脸上的,傅咏霖一看见他,就察觉到他异样的气色。
“二叔,早上好。”他假装看不出来地点头。
在此之前,咏霖也听说了傅氏的一些消息,他知道傅克明以前就生病住过院,现在又三番五次这么对自己示好,也许是真的身体欠佳,想给傅若时找个搭档,为傅氏的下一步铺路了。
“来来,孩子,快坐。”傅克明殷勤地给他拉开凳子,“别拘束,这里就是你的家。”
“谢谢二叔,”傅咏霖礼貌点头,“婶婶,你也坐。”
正要坐下,忽然,宋爱玲的手机响个不停。
她低头一看:
是看管福斯特的保镖阿为。
“啊,你你们先吃。”宋爱玲脸色微变,神色匆匆地对咏霖道,“咏霖,别见外,我去接个电话,你跟你叔先聊着。”
然而,傅克明也看见了来电显示上的阿为,知道他是看管卓锐财务总监的人。
于是他坐不住,站起来对咏霖道,“我陪你婶婶去一趟。”
傅咏霖懂事点头,目送两人出去,独自坐下吃了一会。
不到两分钟,他就隐约听见,庭院外传来傅克明和宋爱玲激烈的争执声。
好像在说什么,放人,不放人。
傅咏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犹豫片刻,悄悄跟了出去。
庭院外。
宋爱玲和傅克明在长廊里,听着阿为的电话。
“董事长,夫人,我们都给他打了好几次营养液了,他就是不吃饭,我想在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
在被软禁的后几天,福斯特终于忍耐不住,他为了离开,绝食抗议,水米不进。
怕搞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