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在场?”
十几人一起回答,声音好不嘈杂,宋知县皱眉:“从王大夫开始,一个个陈述供词,其余人不准窃窃私语。”
“回大人话,十四年前老朽在苏府坐诊,苏夫人胎相平稳,但由于胎儿过大,所以生下孩子后昏睡了一段时间。”
“老夫可作证,她生下了一个男婴。苏老爷称要抱着婴儿到祠堂向列祖列宗报喜,离开了几个时辰。”
王大夫说完后,轮到了刘产婆:“十四年前,民妇在苏府和孙婆子一起替苏夫人接生,她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胎记,婴儿身体十分健壮。”
“夫人生完孩子后就陷入沉睡,苏老爷直接将婴儿给抱走了。”
孙产婆的证词大同小异,接着就是替何柔接生的产婆回话了。
“回禀大人,十四年前我和江婆子给何夫人接生。她身体纤弱,胎儿过大,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生下孩子,孩子胳膊上有一个蝴蝶状红色胎记。”
“怪的是,夫人生完孩子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一个穿斗篷戴斗笠的男人提着篮子进了屋子,待了一段时间后又提着篮子离开了。”
“老妇能证明,李婆子说的都是真话,当时别院里的人都看到穿斗篷提篮子的男人。”
何柔变了脸色,出声驳斥:“大人,我根本不认识这两个婆子,您千万别听她们胡说八道。”
“肃静!是真是假,本官自然会根据证词证人判断。”
几个参与接生的主要人物说完证词后,当时伺候的丫鬟和仆从将当年所见所闻讲出。
宋知县又传问了当年住在何柔别院附近的乡邻,确认这些人没说假话。
“苏逢春,何柔,人证物证皆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辩驳?”
苏逢春长拜叩首:“求大人明鉴,小人当年喜获麟儿,感念苏家后继有人,这才抱着孩子到祠堂报喜。所谓换子,绝对是无稽之谈。”
“大人,妾身年少时是生过一个孩子。但那孩子命薄,还不满一岁就夭折了。这世上哪有母亲,舍得骨肉分离,将孩子换给别人养育的。”
“口说无凭,你二人可有何证据呈出。苏薛氏为了证明换子一事,可是将当年所有牵涉其中尚在人世的人,都想方设法找了出来。”
何柔哪有什么证据,她怎么知道十几年前做的事,十几年后还能被翻出来。
“大人,妾身百口莫辩。”
“……”宋知县突然觉得,何柔虽然长得漂亮,但脑子着实不太好。
她犯了这么多案子,难道以为一个百口莫辩就能抵消所有罪责?
苏逢春的眼光实在不好,苏薛氏聪慧能干,上了公堂面对审讯毫不怯场,还能请来宁安郡主为自己压阵。
这样一个出众的妻子,他不知珍惜,迟早要后悔。何柔只是一个美妾而已,迟早有色衰的那天,何至于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宋知县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在心中评点苏逢春的行为过于愚蠢。
“苏薛氏,你可还有要补充的?”
“大人,关于换子之事,还有最重要的一环证据。那就是何柔左臂上,有着和苏琼楼一样的蝴蝶胎记。”
[那个女人怎么知道我有胎记,一定是我身边哪个丫鬟出卖了我。可恨,让我知道是谁,一定打烂她的嘴!]
系统难得没接话,而是无声沉默,不知在酝酿什么,这让何柔有些心慌。
眼下局势对她和苏逢春十分不利,这宋知县不会真要判他们有罪吧?
方才几个接生婆的证词中,也提到过薛婵娟的孩子没胎记,何柔的孩子有胎记。顾辛夷如今又增加了一重佐证,让证词变得更有可信性。
“将何柔带到后堂验胎记,乔师爷,你去核查苏琼楼胎记。”
乔师爷领命,走到苏琼楼附近,伸手就要去掀他袖子。
苏琼楼本能的捂住胳膊:“我是读书人,怎可在大庭广众下赤膊,实在有辱斯文。”
乔师爷小声劝:“苏公子还是顺从些不好,不然让衙役来强行扭着您查验,他们下手可没什么轻重。”
“爹。”
苏琼楼喊了一声爹,苏逢春沉着脸说:“让乔师爷验吧。”
眼看此事已无转圜余地,苏琼楼只好伸出胳膊,让乔师爷查看。
至于何柔,当县衙专门管理女犯人的壮妇走向自己时,她脸色很是难看。
但眼下情形,也容不得她拒绝,只能跟着两个壮妇走到后堂。
到了后堂,何柔从袖子了拿出碎银子,往两个壮妇手中塞:“大娘,你在衙门办差辛苦,我请您吃一些茶点。”
壮妇没接何柔的银子:“夫人,大人交待的差事是糊弄不得的,您可别为难我们了。”
不得以下,何柔还是掀开袖子,让她们看到了胳膊上的胎记。
很快三人重新回到公堂上,两个壮妇将何柔有红色蝴蝶状胎记之事,禀报给宋知县。
“嗯,乔师爷,端上四个碗来,为四人进行滴血认亲。”
到了滴血认亲环节,何柔心生盼望,她知道人的血型只有那几种,能不能融合根本和有没有血缘关系无关。
只要她和苏逢春,任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