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又聊了许久,灸日除了偶尔插几句话,全程趴在桌上歇腰。
“将午时了,去歇着,开宴还要几刻。”终于,暗夜幽暝看着灸日,开口不再是正事了。
灸日噌的从桌上起来,“结束了?那好!正好表哥们也在,我们小辈自己聚,你们长辈的我们就不参与了行不行?正好早上穆叔拎了几条活的银鱼扔小厨房,不吃就不鲜了。”
“小弟亲自下厨?”随纳兰倾君而来的纳兰容情也许久未见小弟想好好聚聚,但听灸日最后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然呢!让寒动手?我厨房还要不要了?”灸日佯装调笑道,可左等右等,寒煜坐的叫一个稳,惊魂鞭更是紧紧缠在腰上,半点也没有急眼的架势。
“好。你们自去处理。无关之人,便不要带了。”暗夜幽暝一点头,说到无关的人却是仿佛不经意的瞥了寒煜一眼。很明显,同辈里的‘无关之人’那就只有方才惹了灸日也怒了他护短的哥哥的那一位了。
“好嘞!晨睿,劳烦去叫上天寻,小哥哥们,我们走着!”灸日一个跨步从座椅上转到了门口,动作潇洒
利落,一气呵成!
“二哥?你不去吗?”秦傲风和弟弟走了几步出去,一回头发现秦傲云还坐在父亲身后,一动未动。
梦凡音回过身,果然看到二子正满脸纠结的看着自己,想来是大儿子交代了他不得离开自己,便伸手在二子头顶摸了摸,“去吧,不必听你大哥的。”
“是,母亲。”
秦家兄弟一一跟父母道别便和纳兰容情一道追了出去,后面还跟着一个阴沉着脸活像谁掀了他家房盖一样的夏晨睿。
出了朝阳殿的灸日像只脱了缰的野马,也不累了,腰也不酸了。
“二哥,我那屋在哪你是知道的,带着哥哥们过去。傲天可能在偏殿睡觉,就别去叫他了。你们在正殿等我,或者在花园各处转转,要什么就唤人送去。我那逐日殿不小,你们都横着也躺得下。”灸日对秦傲云道。
“你去哪?”秦傲云一听,问道。
“我?”灸日一笑,道,“我当然是去把吃的备好啊!你们等着我,要太久。”
“那好。”秦傲云点了点头,又不放心的说了句,“你别再乱跑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灸日敷衍道,继而眼
珠一转,“诶?寒,你跟着他们一帮糙汉子做什么,走走,我们去顺宝贝去!”灸日也不避讳,拉着寒煜的胳膊就换了另一条路走。
“你!灸日!你注意点!”夏晨睿喝了一声,也不知道灸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两人渐渐远离了去逐日殿的正路,走到一处凉亭,左右水流清澈,锦鲤戏水,微风清凉,片刻过去也不见有旁人走过,灸日四下打量了一圈,用袖子把一石椅擦了擦,回首两手按着寒煜的肩把人按在了上面,“条件还好,将就坐会儿,很快的。”
“什么?”寒煜楞楞的看着灸日。
“说吧!都发生什么了?咱们两个也挺长时间没见了。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找到这,有足够的时间让你说。”灸日拍拍袖子,往柱子上一靠。“你和歧天城那家的小子,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能同席而坐了?你要说什么都没发生,我绝对不信。当然,他家的事我也不想听,你不说也可以,但是,侍魂紫卫,此等损人道损天道的阴事,你为何同意?还亲自带侍魂紫卫去历练?”
寒煜握在鞭子上的手骤然一紧,却故作坦然的微笑道,“灸
日,我们久别重逢,说这些败了兴致。”
“正是久别,有太多事,太多人,都变了。寒,我本以为,你是永远不会变的。”灸日静静地望着寒煜,眼中是无言的信任。
“是吗……永远……不会变……”寒煜垂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飘渺的笑意,碎发垂在两鬓,仿佛低吟的天鹅,高贵而忧郁。
“她叫寒思影,原本该是她坐上寒家这一代家主的位子,无论是天资还是修为她都远在我母亲之上,以至于,修炼魔族功法,在寒家她也是无人能及。侍魂紫卫,就是她在圣祖遗留在寒家禁书中的魔族功法里修正的。然而,她终是天资太过,挡了太多人的路,寒家容不下她了。”寒煜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淡了下来,直至完全消散。
“她的未婚夫君曲奇家主的兄长与她一样的天资傲人,他们二人惺惺相惜恩爱非常,直到有一天,那位公子无缘无故突然暴毙,曲奇家主自然而然变成了下一任家主,她去找曲奇家主讨要说法,却失手杀了曲奇家主的父亲与几位族老而被母亲以保护的名义囚禁起来。”
“我一直以为她才是对的,所
以,她让我做什么,无论多难,我都做到了。结果,她骗了我,整整十七年。”
“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她是家主,不出意外,我便是寒家下一任家主。她对我好,对我笑,对我温柔,对我的循循教诲,就因为我是母亲的女儿,是寒家下一任家主!”寒煜猛地抬头,双眼直视灸日却毫无泪意。“你看。就是这样的理由。所以她利用我逃出密室,拿到了我手中最后一把禁地的钥匙,闯进禁地,打开了寒家祖先当年同圣祖一起封印的裂缝要和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