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雌父和雄父。
邵湛曾经幻想过,记忆里雌父的样子,他的雌父会是一只和陆荣一样好的雌虫,雄父会是一只骄纵但十分漂亮的雄虫。
可是没有,从始至终雌父和雄父他都没有。
南知意漂亮却不骄纵,不是邵湛曾经幻想中的雄父的样子,但这有什么关系呢?邵湛呆呆望着面前的据说是他雄父的虫。
他最想要雌父和雄父的时候他们都不在,现在……他已经有陆荣了啊!
邵湛从心底觉得,自己已经不那么需要雌父和雄父了。甚至,突然被南知意告知他是自己的雄父,邵湛心中充满了不可预知的恐慌。
在他原本的生活里,往后百年的虫生里都没有关于雌父和雄父的计划。
所以对着南知意,邵湛再也叫不出那声充满渴望、依赖的雄父了。
“你是,我的雄父?”
邵湛浑身都在发颤,“可是,我现在已经……”
不需要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太过残忍,望着精神宛若瞬间将要崩溃的南知意,邵湛说不出那三个字。
只是愣愣看着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此时此刻从邵湛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足以让南知意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悔意,“崽崽。”
眼泪从南知意泛红的眼眶中滑落,“我也还没有好好看过你。”
说完这句话后,南知意整个虫瞬间崩溃,“湛湛,对不起。”
他只会一遍一遍的重复向邵湛道歉。
小皇子情绪激动,当着邵湛的面险些哭到晕厥,可他终究还是没有晕过去。
“湛湛。”
南知意向邵湛介绍站在他背后一直在替他顺气的邵昀,“他是你的雌父。”
似乎是终于想起了邵昀,南知意一边说一边朝邵湛比划,“那个时候你还是这么大,不这么大的一颗虫蛋,我还摸过你,听过你在虫蛋里踢来踢去。”
这是南知意记忆里关于虫崽仅存的一点幸福时光,长久以来他就靠着这点幸福的记忆一遍遍的回味思念他的虫崽。
可是他见到了他的虫崽,他的虫崽没死!
与南知意充满欣喜的目光不同的是,邵昀的眼底藏着的是无尽的歉疚。
南知意想要填补他们于邵湛生命里那些缺失的时光,“湛湛,你就是你雌父生的,他很厉害的,也很爱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邵湛忽然觉得自己鼻子酸酸的,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可听到南知意说不断的说那些充满了关于自己的期盼,说他们爱他,邵湛就好想哭啊。
他眨了眨眼睛,问邵昀,“那,是你们不小心把我弄丢了吗?”
南知意和邵昀都这样爱他,应该,应该是不小心把他弄丢了吧?
听到邵湛的话,南知意有点呆,下一秒他就语气十分坚定的回答了邵湛这个问题,“对,是我们粗心大意把你弄丢了,都是我们的错。”
到底要怎样粗心大意的虫,才能把自己心爱的虫崽弄丢了呢?
南知意的话并没有让邵湛难受的心里舒服一点,可对着这样一只说起他都会晕过去的雄虫,邵湛说不出责怪的话,他只能看着南知意。
“你们以后,可不能把我弄丢了啊。”
默默流着眼泪的南知意忽然间嚎啕大哭,抱着邵湛哭得撕心裂肺,声声充满痛苦悔恨。
邵湛任由他抱着,心里有些难受,但只有一点点,他甚至还能在南知意哭的时候,去安抚他,抬手拍拍他的背。
南知意说:“崽崽。”
邵湛没有应。
南知意哭得更厉害了,一直以来默不作声的邵昀将已经哭晕过去的南知意从邵湛身上接了下来。
自始至终他都不敢望邵湛的眼睛,直到将南知意抱进怀里,两虫对视的这刻,邵昀才看着他说了声:“对不起。”
他知道,邵湛没有原谅他们,甚至南知意说的那些话,他都没有信几句。
他的虫崽很聪明,一直都是。
其实邵湛的眉眼更像他足够锋利,不像他单纯至极的雄父。
邵昀说:“湛湛,我是你的雌父。”
他向着邵湛解释,“你是我弄丢的。”
更准确的来说,那其实不是弄丢,他看着自己怀里已经晕过去的南知意,“你的雄父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怎样的一段经历?只要邵昀一回想起,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差劲的雌父。
“你的雄父是联邦的小皇子,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了他。可那个时候帝国和联邦的关系很糟糕,我们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邵昀说:“你的出生似乎只有我和他欢喜。”
接下来的话,邵昀对着邵湛说不出口,那个时候他被抓回帝国,被视为通敌叛变的雌虫,就连邵湛也被带回了帝国。
邵昀是从帝国逃到联邦的,那种情况下,他没有办法带走邵湛。
幸运的是,邵湛是一只雄虫,邵昀以为以帝国对雄虫的在意,邵湛会平平安安的长大。
“你是被我遗忘在帝国的。”
于是邵湛便问他:“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来找我呢?”
邵湛有些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