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栗冉磨磨蹭蹭,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下楼。
栗有国一大早就去主持会议了,饭桌上只有罗兰、栗清、栗冉和欧千四人。罗兰夫人看着一脸倦容的栗冉和栗清,很是不满:“什么时候养成了赖床的坏毛病,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栗冉看向栗清,栗清低头认错:“昨天和阿冉在房间练习梦境占卜,忘了时间,所以睡晚了。”
“对,我们在练习占卜。”栗冉熟练掌握敷衍学,知道这种情况下附和栗清是最明智的决定。他不指望罗兰夫人知晓座天使发狂的事,这个后妈一向对他的安危不关心。
“姐姐,小清和小冉年纪也不小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不分床,是否有些不妥?”欧千抿了口咖啡,姿态文雅地开口。他方才叫早是得到罗兰许可的,罗兰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面色一时间有些难看。
“小清,我平时说的你不听,你舅舅说的总要听吧。”
栗清抬眸愤怒地看向欧千,而欧千一派从容,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
“舅舅,阿冉是我弟,我们兄弟亲密一点没什么吧。”
“我又没说你们有什么,怎么急了?”欧千掩唇轻笑,“只是小小地提个醒。”
“那多谢你的提醒,昨天只是练习得有些晚,我懒得下楼,不是每天都这样。”栗冉往嘴里塞了块面包,他再不开口澄清,要是罗兰夫人误会他对她宝贝儿子做了什么,估计要把他活剐了。
栗冉撇清关系的话语让栗清的脸上浮现几不可察的失落,欧千的眼神却亮了起来。
他浅笑着用银勺搅拌几圈咖啡里的方糖,对罗兰夫人提起之前提议的法案:“上次和姐夫说的《粮食法案》,已经通过了绝大多数议员的认可,剩余的顽固派只需要一些资金,就可以撬动他们的心和他们的嘴。”
罗兰也知道欧千此行来的目的,收回对栗冉厌恶的目光,为难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资金能从哪里来呢?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您不用担心,姐夫运作所需要的政治资金,全部由我提供。”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罗兰夫人惊喜地看向自家弟弟。
“前些日子在海上做了点小贸易,赚了些黄金。”欧千目光晦暗,暗藏情绪。
“是怎样的贸易,危险吗?你亲自乘船去了海上?”罗兰担忧地打量弟弟的身体,欧千立马轻拍她的手宽慰,“雇了几支船队而已,您知道的,我晕船。”
“那就好,海上风暴莫测,你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罗兰夫人舒了一口气,“既然有资金支持,等你姐夫回来,我就让他放手去干。”
“母亲!舅舅说的那个法案绝对不能通过,粮食一旦涨价,许多百姓会没有饭吃,社会会因此动荡。”栗清放下筷子,表情激动,栗冉忽地想起来前几天他回家的时候,栗清和欧千正在吵的好像就是这个话题。
他对政治、军事、商业、民生没有一项是关心并擅长的,任何复杂的东西都会让他脑袋疼。
欧千想借总统夫妇的手,将粮食涨价的法案提上国会议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邪神也需要赚钱吗?栗冉想不明白。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人唯一不能背叛的,就是自己的阶级。”罗兰夫人难得对栗清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还是与栗冉无关的事上。
“听说小清正在处理城郊献。祭台的案子?怎么样,调查有进展吗?”欧千主动转移了个话题,托着下巴兴致盎然地发问。
栗清冷哼一声:“舅舅好像对献。祭的事很关心?”
“当然,邪恶物在自己的周遭出现,总要担心一下自身的安全——以及,家人的安全。”欧千眸光一转,看向了栗冉。
看我干什么?栗冉捧着牛奶杯,回避了他灼灼的视线。
“对方抹除痕迹的手段很高超,暂时没有查到身份和下落。不过,祭台上有残存的生物痕迹,我找了几个通灵师,还原了灵体生前的部分记忆,确认他们死于海上,”栗清顿了顿,抬眸冷冷看向欧千,“舅舅刚才说去海上做过贸易?”
“我说了,我晕船,没亲自去。”欧千勾起一侧嘴角。
“那样最好,我也希望邪恶之事与我们家人扯不上关系。”栗清喝了口牛奶,一语双关。
两人你来我往,火。药。味十足,闹得很不愉快。欧千从家里走后,栗清打开了液晶屏幕,开始看学校开学典礼的转播。
开学典礼的学生代表是沈神赐,栗清和栗冉昨天刚和他闹过不愉快,索性借座天使的事说自己生了病,需要在家休息半天。陶易夕也不知是相信了,还是体谅到他们的心情,总之很爽快地批了病假。
人造日光之下,沈神赐身着红宝石长袍,头戴金色皇冠,在万众瞩目中,缓步通过学校的中央大道,站到了校门口两座铜人像的中间。
他拿着早就写好的稿子,抑扬顿挫地念着发言词,声音沉着冷静,给人一种强烈的权威感和可靠感。
“据说,沈学长是陶教授的第一个学生,收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王子的身份。”
“两人第一次相见是在一片泥潭,陶教授正在采集草药,沈学长脱离皇家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