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被沈老大一掌推的后退了几步,茫然地问:“这是杏花村吧?这瞅着也不像是在办丧事啊!”
沈老大怒道:“什么丧事?我弟弟中了秀才,这会儿在办喜事!”
沈老二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没人请乐班,谁让你们来的?”
全场鸦雀无声,那领头的人讪讪道:“这,这……那人说杏花村的老长辈去世了,今天下葬,让我们过来奏一曲啊……”
外面的吵闹惊动了里面忙活的几个妇人,出来一看,惊得好险没把下巴跌到地上。
杨氏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去问沈老三:“这怎么回事?”
沈老三摇摇头:“怕是有些人终于忍不住了。”
杨氏云里雾里,梨梨已经先一步问:“是谁说的这话?”
“是我!”
只见这队伍之中走出来一个身着白衣的妇人,头上戴着白绳,手中还提着一篮子白花瓣。
是刘大石和小李氏的娘!
刘母走到队伍最前面盯着梨梨,又恶狠狠地看了沈家的每一个人,脸色悲戚。
梨梨汗颜,前阵子她还在思考刘母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今儿个就来了。
还真是会挑日子。
沈家其他人或许不认识这是谁,沈老婆子却是认出来了,这不是小李氏的娘吗!
马村长皱着眉过来:“刘大娘,你这是故意给我们杏花村难堪?”
刘大石的事儿人尽皆知,是个赌鬼不说还害了人家孩子,前些日子早已经行了绞刑了,这刘母这会儿一身白地出现在这,不就是故意给人家沈家找事呢么?
刘母嗤笑一声:“哎哟,我可没有,我只是在给我儿子办丧事呢!”
她儿子活生生一个人,就这么死在了那大牢里啊!
还有她女儿,一辈子就只能呆在牢里了,暗无天日。
她这老脸都丢尽了!
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先是丧子,连女儿都没了,她家老汉竟然说她教子无方要休了她,重新娶一个年轻的生儿子!
苍天啊,这跟让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都怪这家人,都怪这家姓沈的!
一切都是这个死赔钱货的错,没有她,她儿子早就娶妻了。
刘母死死地瞪着梨梨,见梨梨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样子,反而还云淡风轻地站在那跟她对视,刘母不由得怒从心来。
刘母突然一甩手中的篮子,白色的花瓣四散,刘母猛地冲向梨梨:“都怪你!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沈嘉豪飞快地挡在梨梨前面,左手把梨梨往后面的沈嘉禄怀里一丢,右脚狠狠地往刘母的小腿上踹过去。
“啊!”
刘母小腿传来剧痛,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几个小的齐齐把梨梨给护住,连厚福都跑了出来冲着地上的刘母“汪汪”地叫。
刘母神色痛苦地跌在地上,在场这么多人,却没一个上去扶的。
甚至沈嘉洛和铁蛋还带着村里的孩子们在周围窜来窜去,一边叫着:“不要脸,不要脸,输了钱财害了人,到头又怪别人害!”
可不就是不要脸么,哪有人这么倒打一耙的。
还说什么还命来,先找找自己的脑子在哪,是不是也被人借了吧!
最后还是旁边的乐班班主犹犹豫豫地把人给扶了起来。
乐班班主显然也是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人家中了秀才,他们这不是让人家触霉头么!
这是被刘母当枪使了,但他又确确实实收了人家的钱,犹豫来犹豫去,苦着脸对刘母说:“刘大娘,您儿子不是杏花村的啊?咱走吧,人着庆祝着呢!”
“走什么走,招娣是我儿媳妇,刘大石是我儿媳妇的弟弟,怎么就不算我们李家的人了?”
一个人冲到刘母旁边,叉着腰指着乐班班主的鼻子骂:“死者为大,人都死了,咱们想给刘大石送一程怎么了?”
李大娘跑过来的方向,李大成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一副懊恼的表情,显然是没能拦住她。
“娘!您别说了,咱们回家去吧!”
村长的脸色跟锅底一样黑了,再不走,他们李家怕是要被他娘给害的被赶出去啊!
李大娘听不见似的,她早就受够这气了,她虽然怨恨小李氏干的这事儿害她在村里抬不起头,可说到底这事儿不也有沈家的份么。
沈老婆子这个死老婆子,从几十年前开始就处处压她一头,那该死的小赔钱货害的她没了儿媳妇不说,沈老婆子的儿子还中了秀才!
凭什么啊,什么好事儿都是沈家的!
这一切都是从沈家收养了那个小赔钱货开始的,自打那个沈梨梨到了杏花村,她是一天顺心日子都没过过。
这好不容易逮到个能膈应沈家的好机会,她才不会放过呢。
这段日子可给她憋屈坏了,这刘母这么大阵仗过来捣乱,她可得好好掺这趟混水。
李大娘指着梨梨:“要我说啊,就是这来历不明的赔钱货害的。这赔钱货来之前咱们村什么都好好的,来了之后都害死人了!可怜我那儿媳妇,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只能待在牢里一辈子啊!”
说罢,又拉着刘